始从县城往夹河方向推进。而此时海汉的骑兵部队早就已经出发从南面绕过了县城,会合了另一支骑兵连之后,再从县城以西慢慢兜转回来。
部署在河岸阵地的是特战营的两个连以及刚刚才部署到位的炮兵连,虽然总共也就十门火炮,但考虑到射击角度可调,火力输出所能覆盖的范围也非常大了。唯一有点让陈一鑫感到遗憾的是炮兵到位太匆忙,已经来不及再做细致的炮位调整和校射等准备工作了,如果在交战中需要火炮阵地出力,那么射击效果大概只能取决于炮兵们的经验了。
而步兵的备战就相对简单多了,尽管特战营所擅长的并非这种固守工事的防御战,但排队枪毙战术作为最基本的火枪兵战术,他们还是能轻松玩转的。钱天敦甚至还专门从芝罘岛调了五名狙击手过来,专门负责在交战时定点消灭对方阵营中的指挥官和头目,以扰乱对方的作战指挥体系。由铁丝网、壕沟、弧形胸墙构成防线既有纵深,又有众多的火力输出点,当下就等着万家军自行跳到砧板上来了。
只是万家军的动作实在太慢,他们开始在城东集结的时候,陈一鑫便下令进入阵地备战,但等了许久对方还没完成集结,也是让陈一鑫哭笑不得。只是战场条件所限,必须要让万家军与县城外的贫民区割裂开,才能便于骑兵兜底包抄,否则趁着这支半吊子部队集结的时候,直接对其发动攻击,费不了什么力气就能将其驱散了。
眼看对方好不容易完成了集结,磨磨蹭蹭地朝着夹河方向行军而来,陈一鑫才再次下达命令,所有一线阵地进入备战状态。
“黄大人,这一战你比较看好哪方?”在福山城头观战的张普成对黄曲问道。如今万家军冲着海汉人去了,他也彻底放下了心底大石,这两家打成什么结果都无所谓,只要别把福山县城牵连进去就行。
黄曲哼了一声道:“若给本官五百精兵,便足以大破万家军!排出这种乱七八糟的军阵就往上拱,这些人真当对面是吃闲饭的!他们要是能胜了海汉人,本官就把脑袋切下来!”
张普成听他说得如此笃定,当下又问道:“那若是海汉人赢了,会不会趁机向本县提出要挟?”
黄曲道:“大人多虑了,海汉人明显不缺钱粮,只是要人而已。他们在福山县招揽民众,又何曾想过要经由官府许可?前日送银子过来,不就是要让我们对城外发生的事情装聋作哑吗?”
张普成想想也是有理,但至少海汉人要比万家军可靠一点,毕竟万家军除了在福山县境内烧杀劫掠之外,并没有做过什么正面的事情。而海汉人来到福山县好歹还救济了一些百姓,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流露出要跟官府作对的迹象,态度上还是比较端正的。
只是眼下这种千人级别的“大战”,就算黄曲不提醒,张普成也知道县城里没有足够力量去干涉战局的走向,如果不想惹祸上身,当下作壁上观的确是最理智的处理方式。
万蒙这次亲自带兵压阵,只将蒲旭光和少数无法上阵厮杀的人员留在了县城外,决定要孤注一掷。他本就是心狠手辣的亡命徒,这次吃了大亏后也是激起了久违的凶性,要亲自上阵拼杀。当然他还没狂妄到在战阵最前面带兵冲锋的程度,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步兵骑兵炮兵排在前头,自己带了一队亲随护卫在最后边督战。
“哟,居然还有几门土炮!”陈一鑫很快就从望远镜中确认了对方阵中的武器,这几门炮虽然炮身不大,但也不是人力能够轻易搬运的,所以仍然是用板车拖了出来,看样子是打算到了阵前再重新架设,由此也能看出对方在使用火器作战方面的经验严重不足。
“傻出新高度啊!这是把我们当成没见过世面的菜鸟了!”陈一鑫辨识清楚对方的火炮部署方式后也是忍不住笑出声,他参加过的大大小小战斗也为数不少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业余的对手。两军对阵之际,哪里还有时间和空间来慢慢架设炮位,这种战术大概也就能打打实力相差悬殊并且没有远程火力输出的对手,遇到海汉军这样的军队就是无异于自杀了。
“传我命令,炮兵等到我的指令之后才可开火射击!”陈一鑫不想浪费了这么好的练兵机会,打算要给己方炮兵安排一次固定靶的实战打靶训练。
海汉火炮的射程毋庸置疑是在对方的土炮之上,而在同等的射击距离上,陈一鑫对自家火炮的射击精准度和炮手的装填瞄准技术都有充分的信心,再加上步炮阵地都筑有沙袋掩体,可以放心大胆地与对方来一场火炮互射的比拼。
万蒙的确是打算让自家的几门土炮来打开局面,但因为这些土炮的射程极其有限,所以他们必须要推进到与海汉军防线相距百丈之内才能架设炮位。而海汉阵地上射程最短的三磅炮也能轰出大约一百五十丈的距离,如果他知道对方手里有这种射程的大杀器,大概立刻就会调头走人了。
万蒙当然也注意到了海汉防线上出奇的平静,对方对万家军的逐步逼近似乎毫无反应。对于这种造型简单的沙包工事,万蒙并不认为其拥有什么防御力,只要火炮开路,步兵骑兵一拥而上,就能冲垮对方的防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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