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放过他!”
冯飞听得后背一寒,抛开驻扎了数千人在芝罘湾的海汉先不说,这东江镇也不是好惹的主,常年都在辽东与建奴作战,战斗力可要比十年不打仗,一打就垮掉的登州卫所军强多了。当初孔有德叛军能在登莱所向披靡,一部分原因就是卫所军的战斗力太差,根本抵不过这支从辽东撤回山东的部队。而东江镇的战力比孔有德叛军只强不弱,冯飞可不想当初的吴桥兵变再在自己所辖的奇山千户所上演一次。
“沈大人息怒,此事容本官慢慢道来!”冯飞当即遣退了所有手下,这才对沈志祥道:“登州府的确有人对海汉抱有敌意,前两天来了一位参将,已经接管了本地防务。”
“所以你是被架空了?”沈志祥一点就透,略带嘲讽地对冯飞问道。
冯飞老脸一红道:“本官也只是遵从上面的命令,做该做的事情。”
沈志祥点点头道:“那位参将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冯飞应道:“此人名叫上官野,据说是从兖州府调过来的,眼下便在所城内。”
“没听说过。”沈志祥一听是无名之辈,当下情绪便轻松了许多:“这人对海汉态度如何?”
冯飞嚅嗫着应道:“此人虽无名气,但脾气可是不小,接掌本地后便要求千户所所属人员禁足,除烟台山墩台的哨兵之外,不得前往芝罘湾附近区域活动,还另行加派了人手到烟台山,对芝罘湾内的海汉人进行监视。”
类似上官野这种州府一级的驻军参将,山东境内随便能抓二三十个出来,所以对于沈志祥而言,没有名气基本就可以和没有威胁划等号了,顶多也就是需要留意的程度。对于山东这些战斗力低下的明军,沈志祥作为东江镇高级军官还是很有优越感的,心中并没有把其当一回事。
沈志祥简单评估了风险之后,便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那冯大人能不能安排本官见一见这位上官大人?”
既然冯飞目前已经被登州来的参将给架空,沈志祥也知道跟他继续谈下去不会有实质性的结果,与其在他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跟正主谈。
“这……”冯飞闻言不禁有些犹豫,他当然不想被卷入到海汉、东江镇和登州城三方的利益旋涡当中去,这三方不管哪一家,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到时候要是中间起了冲突,他很可能会无辜背锅,想想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冯大人,你既然做不了主,就不要替别人充当挡箭牌,小心刀枪无眼,伤着自己!”沈志祥见冯飞犹豫不决,当下便说了几句狠话。
冯飞也知道沈志祥所言非虚,一咬牙道:“也罢,我这便去请上官大人,还请沈大人稍候。”
“有劳了!”沈志祥拱拱手,目送冯飞走出了会客厅。
“他要见我?”片刻之后,上官野对于冯飞所带来的消息也有些诧异:“为什么?”
“大概……是芝罘湾那边的事。”冯飞很是婉转地说道。
“芝罘湾?”上官野一愣,然后便明白过来:“敢情这东江镇的人,是来替海汉人当说客了?倒是好手段啊!”
冯飞没有应声,这事他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什么都不说,尽可能把自己从中间摘出来,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不过上官野似乎并不打算让他就此解脱,脱口问道:“既然是来当说客的,想必他先尝试过说服你,不知道冯大人是怎么说的?”
冯飞脸色已十分难看,结结巴巴地应道:“卑职……不明其意,是以才来找上官大人定夺!”
上官野没有立刻应声,闭着眼睛盘算了一阵,这才发话道:“你的事,回头再慢慢清算,先带我去见他!”
冯飞惴惴不安地带着上官野回到会客厅中,介绍了二人会面。两人倒是依足了官场规矩,寒暄了几句才各自入座。冯飞叫人重新上了热茶,然后便作揖道:“两位大人既有要事相商,那卑职便不打扰了。”
这种事情冯飞巴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并不想在这里杵着听二人唇枪舌剑,不过可惜他还是没能走掉,沈志祥已经开口叫住了他:“冯大人不用回避,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留下来,倒是可以提我们做个见证。”
冯飞心道你们神仙打架何必要拉我下水,当下苦着脸道:“这怕是不太合适吧?”
冯飞一边说一边看上官野的脸色,此时只恨不得对方立刻开口叫自己滚出去,他是真的很不想趟进这滩浑水。
然而上官野一开口也同样让他失望了:“冯大人留下来也好,免得我与沈大人说僵了,旁边连个打圆场的人都没有。”
眼见两人都不肯放自己离开,冯飞暗自叹了口气,只能乖乖地坐回椅子上,等待即将到来的风暴。
“大家都是忙人,我就直截了当地说了。”沈志祥率先开口道:“进驻芝罘湾的海汉人,是我东江镇的合作伙伴,希望上官大人不要再继续做一些不太友善的事情。上官大人若能留出情面,东江镇也必定记得这个好处,日后定会加倍偿还!”
沈志祥话只说一半,但话里的意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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