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难以为继了。
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郭兴宁发现仗打到现在,他除了知道敌人有骑兵,装备了火铳火炮之外,似乎就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了,连对方兵力多少,如何部署,由谁指挥,统统都不知道,而对方却是从自己出了登州城不久就开始抵近侦察,早就把己方的兵力和动向摸得一清二楚。在这种信息不对称的状况下,明军接连受挫也就不足为怪了。
自己的实力和动向都早早暴露出来,而对手却始终躲藏在了迷雾中,让郭兴宁根本摸不透其实力,这种被动的局面就已经非常危险了。这郭兴宁现在已经收起了所有的侥幸和轻视,开始考虑要如何从这场乱局中脱身了。
而此时海汉阵地上的气氛就相对要轻松得多,刚才明军的几波攻势根本就没能真正威胁到海汉的防线,打到现在海汉所付出的代价也仅仅只是一些弹药而已,人员方面还没有出现伤亡状况,阵地的遭受破坏的程度也还在可以承受的程度。按照陈一鑫的估计,就算明军的骑兵倾巢而出,大概也没办法再将海汉阵地外围的防御工事清理干净了。这也就是说,这队明军基本上不可能从正面攻破海汉阵地了。
“还好还好,比想像的要轻松一些。”摩根这个时候也终于坐下来休息,喝上一口刚刚泡好的热茶。他上次指挥的战斗还是在台湾苗栗对付当地土著部落,对手的实力可是远远不及这次在山东对上大明正规军,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刚才指挥作战的时候,他可是一秒钟都没坐下过。
“你看,停工三天用来修防御工事还是很值得的,要不然这帮兔崽子大概就直接冲上来踹门了!”田叶友颇为得意地说道。
因为矿区的劳力有限,原本军方没想要修筑纵深这么大的立体防御工事,但田叶友认为既然要修,那就一步到位修建半永久式的防线,并且说服了军方让矿区的其他基建工程全部停了下来,专门花了三天时间来修建防线。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显然非常英明,明军的攻势被完全阻断在了防线之外,同时也给海汉军擅长的火器攻击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这个陈一鑫也已经从第一道防线撤下来与他们会合,商议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我看明军也没什么心思再攻了,该我们采取主动了。”陈一鑫提议道:“敌军以北还有我们的步兵和骑兵,正好给他们来个南北夹攻!”
海汉提前部署了部队去切断明军后路,当然不是为了做做样子,既然这次撕破脸要打,海汉军方就安心要吃掉这支明军,占据上风之后,陈一鑫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为了能让防线固若金汤,之前在矿区以北修筑的防御工事并没有预先留出一条出击的通道,所以海汉军要出击还得从东边绕出去,差不多要多走两里地才能绕到北边的正面战场上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让明军觅得了一线生机。就在海汉指挥官们还在讨论是否应该马上主动出击的时候,郭兴宁已经先一步作出了决断。
登州境内因为战乱原因,目前壮丁已经成了稀缺资源,而且民间对官军严重缺乏信任感,类似郭兴宁这样的外地将领很难从本地补充兵员,在这里拼得太狠,实力就会大打折扣,到时候他这个参将身份,搞不好就会跟上官野一样,成了没兵可用的挂名虚职。
而这次与海汉人交手的经历,对明军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情报,郭兴宁认为必须要让登州府乃至山东都司掌握海汉的真实情况才行,否则下次再派兵对付海汉,多半还是会因为缺乏足够的情报而吃大亏。
不管是出于大局考虑,还是为了自己今后的地位能有保障,郭兴宁都认为自己必须要马上撤离此地才行。至于说福山铜矿,郭兴宁现在也顾不上了,郑凡那么想要这地方,就让他自己带人来抢好了。
郭兴宁知道现在自己正处于腹背受敌的状态,耽搁太多时间很可能就会让自己这支部队陷在这里走不了了。趁着海汉人还没主动发动攻击,现在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郭兴宁没有选择原路返回去跟后路的海汉军硬碰硬,而是下令军队转向西边,直接进入到山区中。他打算一路向西穿过山区,然后再折向西北面的登州城,以避开北边正等着堵截自己的海汉军。这条行军路线比来时长了近一半,而且大部分是在山区行军,回程无疑会比来时辛苦得多。不过也唯有这条路线,才能尽快摆脱对手的追击。
郭兴宁的计划倒是没什么问题,撤退时机也把握得很准确,但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海汉人居然还在矿区以西的山区部署了一小股精锐部队。这支精锐虽然只有不到两百名士兵,但率领他们的却是海汉陆军中的干将,特战营营长高桥南。
陈一鑫让高桥南带了一队人埋伏在矿区之外,原本的目的是在必要的时候干扰明军的攻击行动,与矿区据点一动一静,互相进行策应。不过明军的攻击强度和效果都很有限,高桥南并没有接到出击的指令,就在山林中目睹了明军的接连受挫。
当看到明军突然拔营,朝着西边急行军而来的时候,高桥南也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立刻向手下将士下达了作战指令。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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