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的基础上,而是对方有意要在福山县扶持这么一两家听话的代理人,联姻这事纯粹是出于马东强为了绑定双方的关系而提出的策划,对方并不看重这个可有可无的环节。既然陈一鑫表示会按照约定来马家庄会面,那就说明他还没有因为这个突发状况而对马家反感。只要双方能会面,那很多东西都还有得谈,即便陈一鑫对这桩尚未确定就要告夭折的婚事有什么不满,马东强相信只要好处给到位,也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至于马玉玲的真实去向,马东强现在已经不愿再去多想,找了三天都没任何消息,在陈一鑫来马家庄之前多半是没什么指望了。要说马东强有没有悔意,那肯定是有的,但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去花时间后悔这个决定,而是要尽快将由此与海汉之间产生的裂痕弥补起来。
姜盛连连称是,马东强又问道:“那孙军爷态度和缓一些没有?”
“倒是比之前好多了。”姜盛想起先前孙真发怒的模样,仍然是心有余悸:“适才让厨房给海汉人做了宵夜送去,想来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好再对咱们发脾气了。”
“没事就好。”马东强点点头道:“这几天累得不行,先去睡会儿,不然明天就没精神了。你弄完了也早些歇了吧!”
两人总算是暂时解决了眼下最大的危机,都已经困顿到不行,于是便各自回房睡下了。马东强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有人在屋外敲门叫他起床,马东强披了袄子下床开门,气鼓鼓地斥道:“天都还没亮,叫哪门子叫!”
那下人慌慌忙忙地应道:“老爷……小……小姐回来了!”
马东强的瞌睡瞬间就清醒了:“人在哪?”
“已经进了前院了……”下人还没说完,马东强已一把将他刨开一边,径直往前院快步去了。
马东强到了前院一看,见除了女儿马玉玲之外,院子里已经站满了海汉兵,连孙真都已经出来了。
孙真一把将马东强拦了下来:“这就是你女儿吧?”
“正是……”马东强正待确认女儿的状况,孙真却又发话道:“你现在先不要忙着责骂女儿,有什么话,等明天见过首长再说。你先回屋休息,你女儿有我们的女兵照看,不会有事。”
这时候姜冬梅也闻讯赶来,不过她也同样没有得到与马玉玲直接接触的许可,都被强行赶回了自己住处。
陈一鑫所下达的指令中其实并没有这个措施,这完全是孙真看到马玉玲之后作出的临场反应。他从护送马玉玲的海汉兵那里确认她的身份之后,便知道这小姑娘当天大概是误打误撞才进了军营,而陈一鑫大概也是看了自己送回去的寻人告示,才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到这里孙真才想起来,为何自己看到寻人告示的时候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孙真不知道马玉玲和陈一鑫在矿场营地发生了什么事,陈一鑫会遣人连夜将她送回来,万一这中间有什么猫腻是不能让马家人立刻知道的,那就得先控制住场面才行。所以他先赶走了马玉玲的家人,清场之后才询问马玉玲发生了什么事。
但马玉玲却什么都没说,提着她那几大包行李自行回房了。既然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孙真自然也不敢对她呼来喝去,只能叫女兵去看住她,免得再出什么意外。回过头来询问护送马玉玲回马家庄的这些人,他们却也不知道陈一鑫与马玉玲谈话的内容。孙真心知这大概只有等陈一鑫自行来揭晓秘密了,当下便也不再多问,先安排护送马玉玲的这队人住下来。
第二天一早,马家庄上上下下便忙碌起来。这前两天下的雪化了之后,进出村庄的道路变得泥泞一片,马东强着人组织了上百青壮,急急忙忙地从附近拉来黄土碎石,将路面临时修整了一番。刚弄完不久,从矿场营地来的海汉队伍就到了。
马东强、姜盛,以及宗族中的长辈人物,都候在村口迎接陈一鑫一行人的到来。陈一鑫已经来过一次马家庄,与这帮人全都见过面了,所以倒也没什么架子,远远便下了马徒步过来与马东强等人见礼,然后一同进入马家庄。
马东强一早便忙上忙下,还没来得及去见女儿,所以并不知道马玉玲昨天其实是陈一鑫派人护送回来的。双方落座之后,他便急吼吼地表功道:“托了陈首长福气,小女昨天夜间已经平安返回家中。”
陈一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人没事就好。先说正事吧,我前次来也提过了,冬天这几个月正是农闲时节,马家庄也有不少青壮,这么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组织一下,来矿场这边替我们做事。我们这里可包吃住,工钱按人头算,马大官人意下如何?”
“其实要不是前几天下雪,庄上已经组织人过去了。陈首长放心,这事回头就办。”马东强拍着胸脯应承得极快,要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好好挣下表现。
除了婚事之外,双方自然还有更多重要的交易要谈,而在此之前,马玉玲的婚事也仅仅只是马东强拉拢陈一鑫的一个由头而已。双方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也都没有将联姻的事当作会谈的重点。某种角度来说,如果没有这些事务上的合作,双方的联姻其实也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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