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多达六十余人的北上援建干部名单在经过简短的公示和讨论之后,由陶东来亲自签字通过。出发的日程也很快确定下来,将在两天之后,由一艘专门的客船搭载这批干部,随北上运送物资的货运船队一同出发。
刘尚眼见已经近十天过去,仍然没见廖远等人归来,心中也是十分不安。照理说除开路上来回时间,至少有四五天可供廖远等人采取行动。而到现在还没有回音,显然这差事进行得并不顺利。刘尚先前去廖远等人工作的地方打探消息,听说其请的假期不过七日,很显然廖远原本的计划中也没有预计会用到如此之长的时间,怕是这过程中出了什么突发事件,将他们拖在了昌化。
秦安的死活,刘尚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他现在更担心廖远等人的下落,是不是因为要对秦安动手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迹,结果被堵在了昌化回不来了。刘尚也不禁有些后悔这一连串的举动,自己最初的目的本来是想补上安全漏洞,但没想到这个坑越挖越大,眼见是填不上了,而且自己脚边的土也松动了,随时可能跌进这个自己挖出来的大坑。
刘尚甚至连着两天都在噩梦中惊醒,梦见一群海汉探子破门而入抓捕自己,而带队的便是张千智和于小宝。张千智还得意洋洋地对自己说,多亏了自己这一番折腾,海汉安全部才能顺藤摸瓜,将大明派来海汉潜伏的情报人员一网打尽。而于小宝也是望着自己笑而不语,似乎这一切的变化都尽在其预料之中。
刘尚不敢细想这种噩梦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他知道夜长梦多,如果继续拖下去,或许等来的不是廖远等人的回归,而是海汉安全部的抓捕。趁着身份还未彻底败露之前,他必须要设法自救,争取逃离这个地方。
在距离北上人员出发还有一天时间的时候,刘尚的耐心也终于耗尽,他不愿继续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冒险,下定决心要从三亚脱逃出去。
刘尚简单收拾了一点行装,带上了手头几乎所有的海汉纸币和压箱底的两根金条,直奔三亚港码头而去。之所以不选择更近的胜利港,是因为他知道胜利港这边停靠的船只大多是海汉所属,就算有外来船只,也都是与海汉合作关系极深的商家。而且刘尚最近因为工作关系,在胜利港港区抛头露面的时间不少,想在胜利港搭船出逃,风险可谓相当大。
三亚港的环境则相对宽松一些,这里汇集了各国的船只和水手,管制也就没那么严格。而且刘尚来三亚的头一个月就是在三亚港附近的鑫隆茶馆做事,对于港区的环境比较熟悉,至少知道去哪里打听进出港的船班,不至于摸不着方向。
刘尚先去港口一处商铺寄存了自己的包裹,以免行色匆匆的样子被熟人看到,他以前在鑫隆茶馆说书的时候,有不少常客可都是在港区这边营生的水手船员和各路海商,认得他的人着实不少。万一被人看出端倪,去附近的派出所或是港务中心举报,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按照过去的记忆,刘尚径直去到一处大明海商比较集中的码头,这里几乎每天都会有往返于大明与三亚港之间的船只进出,想要逃回大明,在这里找一条即将出发的船算是最快捷的途径了。如果不考虑财力和费用问题,刘尚甚至可以在这里包下一条船立刻出发。
刘尚连着找了四五条船的水手询问,最快的也要等两天之后才会离港,但他显然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正当刘尚开始着急的时候,有名水手给他指路另一条船:“那条货船今早从昌化运铁锭过来的,在这边装完货之后便要出发去海口港,估计今天就要走。你要着急就可以先搭船去海口,再从海口找船去大明。”
刘尚一想,自己的目的只是离开海汉,而距离海南岛最近的大明属地当数雷州半岛,与海口港仅仅相隔一道琼州海峡。他记得之前去海口港巡视的时候,曾听当地官员介绍过,那里与雷州半岛的海运往来极为密切,自己到了当地不出码头应该就能找到前往雷州的船了,也不失为一条可行的路子。当下便谢过那名水手,去找停靠在旁边那艘货船的船主。
这艘船虽然是为海汉官方承运货物,但并非官船,而是隶属于大海商“詹氏船行”的一艘重载货船,在三亚港这边卸下运来的一批铁锭之后,再装运另一批物资运往海口。这种船虽然以货运为主,但偶尔捎带上几个顺路的散客也很正常。那名船主听说刘尚急于去海口,当下便报了个价,刘尚也没心思跟他讨价还价,一口应承下来,当即就付了现钱。
“天黑前能出发吗?”刘尚很是关切地问道。早一刻离开三亚,自己就能多一分安全保障,多留一夜,就会多承担一份风险。
“这不好说,船上还有几位客人,要等官府过来接走才行。”船主顺口应道:“如果顺利,等不到天黑就能走了。”
“什么人啊?居然要等官府来接?”刘尚一下子就警惕起来,要是船上有什么重要人物,等下或许就会有警察过来将这里隔离开来,到时候不免又会有额外的风险。
那船主解释道:“客官莫怪,是我这船来三亚途中遇到一艘因为风浪倾覆翻沉的船,虽然尽力救援,但相遇时就已错过时机,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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