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襄端着茶杯走进书房,放下香气腾腾的茶碗要走,却被黎星叫住。“最近神神秘秘干什么呢?连晚饭都迟了。”
童襄心知总归是瞒不了了,抱着托盘笑嘻嘻地:“学手艺呢,师傅不放人,总不能自顾自跑回来。多不给师傅面子。”
黎星放下手里的文件,上下打量童襄一番。他不说话童襄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是按摩啦,城郊有个很厉害的大夫,我好不容易才求得他答应教我。”
黎星又把文件拿起来看了。“学那做什么。”
童襄放下托盘,走到黎星背后。黎星是相当抗拒有人堂而皇之地处于他的视线盲区的,然而这条禁令自然不对童襄和应浅生效。黎星感到衣领被解开、拉散,一双温热有力的手覆上他的肩颈按揉。有些疼,但更多的是紧绷的身躯被松解的舒适。
黎星慢慢地长出一口气。童襄在他背后笑了一声:“舒服吧。”
黎星点点头,默许了童襄在他身上动手动脚、逐渐加重力道,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忍痛的气音。
“疼的话喊一两声也不会有别人听见的。”童襄将拇指点在黎星肩上,全身的重量压上去,成功从黎星喉咙里挤出一声痛呼。童襄得意地笑了一声,黎星听到就朝后做了个手势来告诉他自己迟早会报复回来。童襄弯腰,嘴唇抿了一下黎星的指尖。
既确信了会被连本带利地报复回来,童襄也不再留着手,拉着黎星让他躺下,新学的一全套推拿功夫都往黎星身上使。黎星趴在床上,全身骨节喀啦喀啦响个不停,酸痛像是从骨缝里泛出来似的难熬,咬着牙也没能把全部的呻吟咽回去。
童襄这还是第一次骑在黎星身上,又好笑又心疼,不由得放轻了些力道,不再追着关节去复位,只专心松解劳损的肌肉。
“好啦,六爷起来活动活动,看看舒服些没有。”童襄从床上下来,扶起黎星引着他来回走动。黎星转两下手臂,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不错。”
童襄随手抹掉鼻尖上的汗,拿起托盘告退,一拉开门就和候在门外的应浅打了个照面。“浅哥儿?怎么傻站在这?”
应浅的目光有一瞬间越过童襄的肩膀,但很快就收回、移开。“打算等童先生出来再进去汇报。”
“啊……”童襄的目光放空一瞬,“什么时候来的?”
“就和童先生前后脚。”应浅像是突然发现了墙面上有什么异常似的,眼睛一动不动。怎么看都是听到了刚刚房间里的动静。
“你,呃,不是,我刚刚给六爷按摩来着,他平时太操劳了,身上很硬,就格外痛。你,你不要误会。”童襄少有这样欲辩无门的感觉,他在交际场上的三寸不烂之舌总是在应浅面前变得格外笨拙。
“没有,没误会。我先进去了。”
“好,好。我去看看晚饭。”
两人交错而过。
晚饭的饭桌格外沉闷。原本每天晚上都叽叽喳喳个不停的童襄只顾往嘴里填饭,他晚上吃得又少,很快就放下碗筷借口洗澡溜走。
黎星不明所以,看向应浅:“他又怎么了?”
应浅放下碗筷。“下午童先生一从您书房出来就和卑职打了个照面,他觉得尴尬。”
“有什么可……哦,我知道了。”黎星这才反应过来童襄在尴尬些什么,有些好笑,“他手艺倒学得不错,回头让他帮你也按按。”
“多谢钧座关怀,卑职没有那么多案牍的劳形,就不去麻烦童先生了。”应浅把最后一点饭扒拉进嘴里,放下碗筷,等黎星用完餐再一起离开。
“你去麻烦他他只会跟个老娘似的开心。”黎星笑了一声,回到书房给今天的工作收尾。应浅侍立在一旁,顺手将桌上有些散乱了的文件归拢放好。
门被叩响,童襄带着一杯一碗进屋,身上刚洗完澡的潮湿气还没散完,小水珠挂在略长的发尾欲落不落。“六爷的茶,浅哥儿的莲子芡实羹。”
应浅捧着碗,呆愣愣地。童襄看出他的疑惑,笑着解释道:“近日胃口不好吧?煮烂放凉了的,少少地加了些糖。尝尝?”应浅伸手接过碗,搅了搅,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咀嚼咽下之后立刻又吃了一口。
黎星抿了一口茶后笑道:“稀奇了,浅居然肯吃。”
童襄嗔了黎星一眼:“您少说两句罢。浅哥儿喜欢吃我明天还做。有其他想吃的没有?”
应浅摇头,快速地吃完碗里的汤羹,捧着空碗一时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童襄自然地把碗拿过来:“那我先走了。六爷,我在卧房里候着您。”
黎星挥挥手。童襄看着应浅笑了一笑,走出房间去。
将碗交去洗了之后,童襄回屋细细地将身子里外洗净,裹着浴袍搽脸抹手,将手架在桌子边闭着眼等黎星回来。
门咔哒地开了,又关上。脚步声从童襄旁过了一下,翻动几下衣物后又走进浴室,水声响起来。童襄这时才起身,松开腰带跪伏在床上,取出床头柜里的油膏旋开,不紧不慢地预备起来。
黎星洗好擦着头发出来,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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