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让我出去上学?”
“不然暑假作业不都白写了?”安铭镜开了个玩笑道,“难道你以为,我让你学习也是玩你的添头?”
林鱼望着自家主人越来越危险的神色,那是万万不敢承认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即便每次都要忍受着各种道具在敏感点作祟,要眼睁睁看着曾经视为逃出生天的、救命稻草的高考,如今只能沦为增添羞耻感的工具,林鱼现在也并不厌恶学习。
当着父母和弟弟的面,被扣上手铐,像畜生一样被卖掉时,被他主动扔在地上,无人问津无人在意的装满试卷的书包,他其实也并不厌恶。
他当初只想把这条命还给亲生父母,不想反抗当奴隶的命运,自然也就没有了带走书包的理由和能力。
甚至也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只是当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那副象征着身份转变的手铐上时——
来自奴岛,为了防止收货不便,而专门训练的彪形大汉,干脆利落地抓了林鱼的一只手臂。
手下的少年就像被吓破胆了一样,连绵羊一样的挣扎都无,就看着林鱼卸下了被抓着手臂的力气,另一只手也一起靠了上来,他保持着双臂背后,两手手腕拢在一起,是一个乖顺至极的姿势。但和引颈就戮的姿态不同的是,少年笔直的脊背。
就像是,用那驯服、可以轻易被束缚住的双腕和低垂的白皙脖颈,便完美地隐藏了过刚易折的内里。
一瞬的慌乱之后,是更加完美的奴隶姿态,林鱼温驯地垂下眼帘,轻声问道:
“主人,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奴隶呢?”
安铭镜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鱼,没有答话,转身去了衣柜,取出了早就妥帖清洗晾晒好的校服,和林某人挥别两月的棉质内裤、棉袜。
林鱼念的是省内有名的公立重点高中,校服是宽松的运动套装,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审美勉强在线,没有用过于夸张的配色。
“穿上。”安铭镜把一摞衣服堆在林鱼脑袋上,望着试图顶着校服抬头偷看的小奴隶,心情很好地笑道,“等等,先把身上所有小玩具都摘了,包括你的项圈。”
“上学不能戴着这些玩意儿,等会主人给你个替代的。”
“所以别磨磨唧唧的舍不得啦。”
说着,安铭镜的一只手自然地揉上自家小奴隶的脑袋,另一只手则用手机,一键解锁了林鱼身上需要主人权限才能打开的玩意儿。
林鱼把校服从自己脑袋上端了下来,正抱在怀里,垂着脑袋,红了耳廓,一动不动。不像过去两月不到的时间里,总是
“不可以。”
安铭镜俯下身,托起林鱼的下颔,就着泪水的咸意,吻上了湿润的红唇。
这个吻带着安铭镜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强势,还有林鱼以往不曾意识到的,对他的怜惜和珍重。
这让他有了睁开眼的勇气。
过近的距离让他看不清主人的面容,远一点是大大的落地窗。
清晨的阳光,温暖却不会过于炫目,林鱼可以望见别墅院子里种着的凤凰木,迎着盛夏的阳光,即便花期将尽,仍然肆意生长。
他的下巴被主人稳稳托着,后颈处仍按着锁扣的手被主人的大掌覆盖,是把他整个人都锁紧怀里的姿势。
眼泪依旧停不下来,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全都发泄出来一样。
安铭镜停下亲吻,没有说话,只是用额头抵着林鱼的额头。
两人都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
直到林鱼喃喃出声:“我想回去上学,我想做个人。”
“好。”是安铭镜毫不意外且迅速的坚定回应,“自己打开项圈,我陪你。”
安铭镜没有把手放下来,甚至没有改变姿势,就这么耐心等着林鱼彻底迈出这一步。
林鱼就着主人拢在自己手上的大掌,在满满的安全感里,亲手打开了戴了一个多月,不曾摘下过的项圈。
轻微的窒息感不见了,但脖颈上仿佛还有着看不见的项圈,连接着自己和安铭镜。
安铭镜沉声道:
“林鱼,记住了,你可以是个人,同时也是我的奴隶。”
“做我的奴隶,不需要你放弃做你自己。”
“或者说,我只要人的臣服。”
林鱼捧着沉甸甸的项圈,颇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傻呆呆地盯着自家主人猛瞧,竟是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不再是那个永远成熟冷静、有着非人般忍耐力的奴隶,而是遍体伤痕却被好好保护起来的十八岁少年。
“500万,你把你的命从生父生母那里买断了。”
“以后的生命都是属于你自己的了。”
耳边是安铭镜温柔的逼逼叨叨,窗外是盛夏的肆意,眼前是把自己花了不知道几倍于自己成本价的钱,把自己买下来,又逼着他不做奴隶,做个人的“主人”。
命运多少有点搞笑了。
明明内心充斥着嘲讽,林鱼的眼睛却一点点地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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