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就在天院朔也在桌上滩成狐狸饼时,天童却率先打了电话过来。天院朔也:?!手忙脚乱地将电话接起来,天童开门见山说小朔应该已经看到这次的名单了。“嗯,”金发少年乖乖点头,“前辈前辈最近还好吗?”天童看了眼旁边正在一板一眼翻阅着杂志的牛岛:“应该还不错吧。”“那就好、那就好。”天院朔也犹豫了一下,试图换上加更轻松的语气:“天童前辈有决定要去哪所大学了吗?”“啊,天童前辈不会和牛岛前辈报同一所大学吧?那到大学里我们”天童打断他,说:“抱歉啦,小朔,我大学不打算再打排球了。”“诶?”天院朔也愣住了:“可、可是,天童前辈的天赋明明”明明那么好的啊?但天童前辈却说排球的意义对于他来讲,并没有重要到那种地步。“将排球视为整个人生的奋斗目标的话,很艰难、很辛苦。”“我没有若利君和小朔这么坚定的意志,”他说,“这样的我如果硬着头皮走这条路的话,迟早只能看着你们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罢了。”“所以,我要去寻找另一个乐园咯。”天童问之前给小朔的糖果好吃吗?天院朔也嗫嚅着说大家都说好吃,谢谢天童前辈。“哈哈哈,是吗?”天童笑着说,“其实这些糖果都是我自己试着做的,喜欢就好。”天童说着自己的打算,糖果啊、法国啊,还说若利邀请我参加热情大陆,小朔以后肯定也会上热情大陆呢,哎呀哎呀真好。天院朔也吸了吸鼻子:“那我也要邀请天童前辈来参加我的纪录片才行!”“我才不会让牛岛前辈一个人独占那么多糖果呢!”天童在宿舍放声大笑:“天哪,这可真是我的荣幸。”天院朔也最后憋着泪将电话挂了,一股酸涩的苦痛梗在喉咙里,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明明并不算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天院朔也想,归根结底高中社团,也不过是大部分人的生命中,很小、很小的组成部分而已。十六十七岁的我能很骄傲地说出我是春高男排冠军球队的一员,那二十六岁的我呢?三十六岁的我呢?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或许也就只有在梦里,才能偶尔想起当年和队友们共度的那些时光了吧?那一直以来隐藏在光辉和欢呼下的面纱被揭下,天院朔也只能揣揣不安地握住伦太郎的手,茫然地站在那条人生的岔路口上,无奈、却沉默。
但这稍显冗长的一天还没有结束。期待已久的集训名单毫无征兆地被教练说出来,被专门叫到体育馆门外的三个人,宫侑、天院和角名都愣住了。黑须教练挨个拍在他们肩膀上:“恭喜,孩子们。”七个正选里面有三个都入选了国情集训的名单,无论是对于稻荷崎还是两位教练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但,为什么会单单将他们叫出来,私下说这件事呢?天院朔也原本垂在身边的双手不由自主攥紧了。高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紧随而来的却是更复杂的情绪。会想到实力排名全国前五的阿兰前辈,会想到整晚整晚刻苦练习的结,会想到永远令人安心的赤木前辈,以及…以及…“教练,”宫侑的声音冷静的可怕,“为什么没有阿治的名字?”“会不会是有地方搞错了?”天院朔也听到阿侑这么说:“我知道我们两个人很容易被人搞错,毕竟是双胞胎,我可以理解但…”宫侑看着黑须教练的眼睛,胸膛剧烈起伏两下,最终还是没能把剩下的话说完。他转身就走。站在他身边的天院朔也吓了一跳,转身想要拉住阿侑,却被角名无声地拉住手臂。“唉。”黑须教练叹了口气,就知道会这样。“你们也知道攻手之间的竞争有多激烈,”黑须教练又像是说给他们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阿兰和阿治…国青集训而已,离你们正式站到国家队赛场上还早得很呢!”黑须教练絮絮叨叨和他们说了很多,从几个国家队教练讲到到了那儿记得收收脾气,又说记得多带点儿衣服最近降温万一感冒了怎么办?最后伸出手,捏了捏两个人的肩膀:“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实在不开心就打电话回来,”黑须摸着他们还带着潮湿汗气的脑袋,笑着说,“有人疼。”天院朔也用力点了点头,噼啪掉了两滴眼泪又对着教练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绝——对,绝对,”天院朔也一字一顿地说道,“不会给稻荷崎丢脸的!”角名站在旁边,没说话,背却挺直了。黑须教练笑着说好志气:“那我就等着几年后坐在居酒屋和他们炫耀这几个都是我带出了的好小子们了!”等两个人重新走进体育馆的时候,宫侑和宫治已经不在了,北信介说这件事必须要让他们两兄弟自己解决,接着将手里的纸塞进角名手中。“…这是?”天院朔也和角名低头去看,只见纸条正面划着好几条线,一些地标名还有去哪里应该做几号线票价是多少,反面则是结画的、因为结家里有弟弟妹妹的原因,画的七只狐狸的简笔画,以及纸条最下面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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