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下了,”吉田开口道,语气彬彬有礼却暗含不容置喙的权威,“让我和电次单独叙叙旧。”
管家和仆人依言退出会客室,带上房门。
“想起我了吗?”吉田财团的继承人笑眯眯地问。
“记得名字,但脸不记得了。”电次诚实地回答。吉田财团设立了针对本市贫困学生的援助基金,电次曾入选过援助项目,还参加了公映到新闻上的援助仪式与仪式后的宴会。
电次依稀记得被反复提及的“吉田宽文”这个隶属于大人物的名字和被众人追捧环簇的挺拔身影,但印象最深的还是宴会上的饭菜很好吃。
“毕竟电次君当时只顾着看支票和吃的嘛。本来想和你打声招呼,看到你吃得那么专心的样子都不忍心打断你了。”吉田交叠起修长的双手,“那么,电次君难得主动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要钱。”
吉田的笑容扩大了。“一点铺垫也没有呢,不愧是电次君。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一点。”
“可以给吗?”电次渴望地咽了咽唾液,“可以立借据,到时候我会全部还给你的。”
“电次君打算怎么还呢?”吉田看了眼被他小心呵护在怀里的襁褓,“看你现在这样子,连学都上不了,更别说抽空去打零工吧。”
“等那由多长大一点我就可以去打工了!”电次连忙道,“或者让我在你的公司里工作,用工资抵债。”
“我家公司的工作内容对一个偏差值30的高中肄业生来说恐怕还是有点困难的哦?”
这家伙怎么连自己上次期末考的糟糕成绩都知道啊?!“……总之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那由多的爸爸呢,玩过电次君后就撒手不管了吗?”吉田换了个话题道。
“才不是‘玩’呢!”电次愤怒地大声否决掉这个字眼,“我和玛奇玛先生是真心相爱的,他只是被国外的公务缠住了暂时脱不开身而已。”
似乎被电次骤然变大的声音吓到了,那由多粉白的可爱脸蛋皱成一团,小嘴微微张开,喉间溢出哭泣前奏的呢喃。电次急忙站起身,在沙发附近来回走动起来,将抱着他的纤细手臂摇篮般晃动了数下,竭力安抚着怀里躁动不安的宝宝。
吉田的视线追随着电次已成条件反射的母性举止,漆黑的瞳眸里流动着沥青一般暗沉黏厚的色彩。“已经很习惯当妈妈了呢,电次君。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子。”
“哼。”电次不高兴地撅起了嘴,不打算理他。臭男人明明那么有钱,一间会客室比自己快交不起房租的公寓都要大,一开始答应和他见面时态度那么爽快,到头来却连借自己一点生活费都推三阻四的,又不是不还他。
吉田这条路不通,电次打算快点找别的办法筹钱。还有其他认识的比较好说话的家伙吗……电次在脑子里拼命检索着。
“妈妈一定会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的,”电次看着那由多纯洁无瑕的小小脸蛋,在心底暗暗发誓,“到时候爸爸回来了,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呜哇——!”
那由多忽然爆发出尖利的啼哭,嘴唇急切地向电次的胸脯拱去,嘬吸着那一处的布料。
“怎么了,那由多,饿了吗?”电次想起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给那由多喂奶了,下意识地撩起上衣下摆,忽然想到室内还有另一个男人在场,“快出去啦,”他冲不远处目不转睛盯着他瞧的吉田吼道,“我要给宝宝喂奶。”
“电次君忘记了吗,这是我的房子,哪里有客人赶主人走的道理?”吉田眯起眼睛。
“你不想走可以,再给我找个空房间啊!”那由多的哭声愈来愈大,电次心疼得都要揪起来了,乳房感应式地酸胀起来,自发地泌出乳汁,打湿了前襟。
“我就是想和电次君呆在同一个房间呢,”吉田无耻地说,“电次君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电次君还不赶紧喂吗?宝宝哭得好可怜,我都听不下去了。”高大的男人故作同情地叹了口气,视线牢牢地粘向电次被溢出的奶水濡湿的胸部。
“你以为是谁害的啊,变态混蛋!滚出房间我马上喂!”
“当着我的面给那由多喂奶。”吉田悠悠道,“给你一万日元。”
“一万日元,”吉田重复道,“直接送给电次君,不用你还哦。”
一万日元!够给那由多买自己之前看中的婴儿衣服和玩具了。电次嫣红的嘴唇颤了颤,“真的吗?”
“我不会骗你的,”吉田哄诱道,“之前的援助金也是说发就发,没有任何拖延,还记得吗?”
倒也是……蔷薇色的瞳眸明明灭灭,浓长的金色睫毛犹疑地垂落下来,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层扇形的阴影。
“呜哇——”见久久得不到妈妈的哺喂,那由多哭得更激烈了,小小的双手挣松了襁褓,本能地向熟悉的积蓄甜美乳汁的胸脯探去。
宝宝的阵阵哭声犹如把把利刃,剐得已为人母的电次心痛极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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