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子薛宓和丁柔的关系急转直下,薛万贵也大概猜的到原因,毕竟就连他都没想过自己的枕边人在对一个孩子好的时候原来对另一个孩子是如此默不关心。
两相对比,更令人齿冷。
薛万贵后来虽然在丁柔的“解释”下表示谅解,毕竟这也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然而,心里到底是存了疙瘩的。
虎毒不食子,她对自己的亲子尚且如此,那么对薛宓这个继女呢?薛万贵不愿把人往最坏的地方想,何况还是这些年来替他打理家事的妻子,只是不得不做出一些提防。
“爸,那我先出去了。”
“嗯。”
放在过往薛万贵肯定会让女儿留下陪自己和丁柔多聊两句,只是在发现丁柔的为人或许不如自己过去了解的良善后,薛万贵便觉得她和丁柔保持点距离不见得是坏事。
“万贵?”
丁柔又喊了一声,这次薛薛直接把门给拉开了。
“啊,宓宓也在呀?”丁柔显然没料到薛薛人在里面,愣了下后,笑道。“我没打扰到你们父女谈心吧?”
“没有,我和爸爸已经谈完了。”
薛薛不愿浪费时间和丁柔打交道,侧身闪过对方伸过来想要握住她的手。
丁柔没想到薛薛现在连这点面子情都不做了,颇是委屈的抬眸望向薛万贵,没想到薛万贵又重新专注在文件上,压根儿就没看她。
先是被薛薛赤裸裸的嫌弃,再是被薛万贵堂而皇之的无视,丁柔挂在脸上的温柔笑容险些儿要绷不住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
“这样啊,那刚好我给妳做了妳之前最喜欢吃的白桃蒸糕,就放在厨房估计已经凉了,赶紧去吃吧。”
白桃蒸糕?白桃蒸糕从来都不是薛宓喜欢的点心,甚至她对桃类还有轻微过敏,不过是因为从前江安扬特别爱丁柔做的白桃蒸糕,她才会以自己喜欢为理由,缠着丁柔教自己。
“怎么了宓宓?怎么这样看我?”
被薛薛凤目盯着的时候丁柔感觉格外不舒服。
有种屈居于人下的压迫感。
“没事儿,谢谢丁姨了。”薛薛收回目光,嘴角一扯,敷衍道。“您和父亲聊吧,我要先走了。”
丁柔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等确定薛薛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她立刻朝薛万贵走去。
“万贵。”
“嗯?”
“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丁柔一边说,一边将双手贴上薛万贵的太阳穴轻轻按摩。“是关于……”
“如果是关于宓宓和平扬的事就不用说了。”薛万贵将笔放下,闭上眼睛。“我知道妳不喜欢平扬,可他再怎么样都是妳的儿子,一个优秀的男人,宓宓能挑上平扬,那是她自己的眼光好。”
闻言丁柔的动作一僵。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就像你说的,平扬和安扬都是我的儿子,谁能让宓宓幸福,都是一样的。”
丁柔的语气非常平静且没有多余情绪,与她之前每一次提到江平扬时的激动截然不同。
薛万贵颇是讶异。
“和你谈过后,我就想通了。”丁柔虽然看不到薛万贵,可相处那么久了,猜也能猜到薛万贵心中在想什么。“仔细想想,这大概也是老天给我和平扬机会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相处吧,没什么不好的。”
“嗯……妳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
“是啊,轻松很多。”丁柔的手缓缓往下。“不过万贵,我今天想和你谈的是安扬。”
“安扬?安扬怎么了?”
“是这样的……”
“你们动手了?”
“是的。”
“嗯,她反应如何?”
“她已经承诺会替江安扬把钱还回来,至于如何还,我们就没问了。”
“没关系,你们做得很好,不过当钱一进户头,我希望我立刻收到通知。”
“好的。”
薛薛将电话挂断。
她大概猜到丁柔那天到书房找薛万贵是要谈什么事了。
在薛宓的记忆中江安扬是个十分隐忍的男人,要不同床共枕多年,就算薛宓被爱蒙蔽了双眼麻醉了神经也不会当真对江安扬的图谋一无所觉。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薛薛的到来引发了一连串蝴蝶效应让男人措手不及,当原本的计划偏离轨道后,江安扬就如一列失速的火车般,加速往自我毁灭的方向行驶。
先是薛薛的态度大变,再是薛薛决定进公司学习,最后是薛薛和江平扬在一起,这三件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让江安扬措手不及。
按理他自幼被丁柔带在身边,到后来更是跟着丁柔嫁进薛家和江怀德那边断了联系,与江平扬应该没有太多交集的才是,殊不知被丁柔言传身教所引导形成的刻板印象有多可怕。
他厌恶江平扬,不需要任何理由。
现在,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薛宓”却和江平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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