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可是苏格兰场的咨询顾问,当然不会不对斐瑞起疑——斐瑞对她实在太亲切太关怀备至了,而且好像比表现出来的更加熟知雪莉的背景,而根据斐瑞平时的破案率,实在不像有如此高超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到雪莉的毒癮戒除得七七八八,斐瑞已经如常上班,对她降低警戒心时,雪莉就悄悄开始了跟踪行动,希望查出斐瑞背后的阴谋。然而斐瑞的生活极度枯燥乏味,那些最有趣的案件一定会预雪莉一份,其馀的都乏善可陈,更要应付警局内大批沉闷无聊的文书报告。而除了工作,斐瑞好像就没有别的生活,连跟同僚去喝一杯的聚会也没有,也从来不见他会联络身在乡间的妻子。直到月尾,一辆眼熟的可疑小黑车出现在警局门口,雪莉看见了她很久没见的哥哥——儘管衣着发型依旧一丝不苟的高雅完美,爱德华好像憔悴了很多,也有少许发胖和发线后移的先兆,对于廿八岁的男人来说可算有点未老先衰的跡象。他的表情仍是那么令人讨厌,好像世界都在他掌握之中,而他对世上所有又蠢又笨的事情都极不耐烦,彷彿所有人都跟不上他的思路,拖慢了他的工作进度。奇怪的是,平常笨手笨脚又老老实实的斐瑞,竟有着跟爱德华平分秋色的气势。看他的样子似因公事在向爱德华报告什么,但二人神态却绝不似上司下属,倒像是多年旧友,彼此间有着一种无言的默契和信任,而一向目中无人的爱德华也对斐瑞非常尊重。知道这件事原来又和自己哥哥有关,雪莉皱起了眉头——千辛万苦以为摆脱了他,但原来自己一举一动仍在他掌控之中,雪莉不忿自己又输了一仗。当斐瑞从那辆小黑车出来后,雪莉改变了跟踪对象——她要赢回一仗。既然爱德华对她的行踪瞭如指掌,她也要知道爱德华到底在干什么,有什么把柄可以让她找到。雪莉乘计程车远远跟在小黑车后面,最后发现爱德华进入了一间叫哀绿綺思的俱乐部,而那是一间绝不招待非会员的私人俱乐部。
###既然无法进入哀绿綺思俱乐部,雪莉只好改变策略。她闭起双眼,运用她非凡的脑袋拼命搜寻,希望能回忆起任何蛛丝马跡,能得知爱德华和斐瑞的关係。她突然灵光一闪,记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场大病,到她发完高烧醒过来,爱德华就告诉她铁钩船长死了。不,她遗漏了一些东西。那年圣诞,家里很热闹,不单爸爸回来了,爱德华也带了一个中学同学回来——那个人就是斐瑞。也许发高烧影响了雪莉的头脑,她只依稀记得回忆中一脸青涩的少年斐瑞。斐瑞如今已饱歷沧桑成熟多了,连发鬓也开始有几根银丝,但那双眼睛和笑容仍跟回忆中的一致,只要想起来了,他跟少年时的外貌其实分别不大,也仍然称得上是俊朗,不过现在更有男人魅力了。雪莉就凭着这点记忆,一口气跑到了国家图书馆——那里因为空袭已被炸穿了几面墙和部份天花,但仍稟承英国人「发生任何事都若无其事」的传统,仍照旧开放给公眾。雪莉在那里找到了她哥哥母校的校刊,凭着班级大合照,证实爱德华和斐瑞真的是中学同学,还就读同一班。有趣的是,在校刊的趣闻軼事一栏,有一张斐瑞的婚礼大合照,不单可见他跟新娘貌合神离,而且他的挚友爱德华并没有出席。哼哼,这三个人的关係真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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