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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4 / 7)

君打断她。

“我说过,我不会走。”

谁敢相信?语言是生长在皮肤外的骨r0u,一个无法被仙界学习,掌握的异族,其心必异。

长久地沉默。只有两人的魔族与枕鹤一行仙人对峙着,最后,还是绯先开口。

“谈判?”她撇过头,显得在认真地思考,“用你们仙族的方式吧,我们可以谈判。”

“没有必要。”

“可我觉得很公平。”绯说,“我会留下,请让我的同族回去吧。”

“你说谎。”

憎恶时间被浪费的天君,为何会忘记以多临少,让对方多活一刻都是危险?

只听见绯笑着说:“是的,我在说谎。”

砰——

位于一角的星悬忽然感到面上一sh,在下雨吗?

他抬手去0,粘腻,温热,还泛着刺鼻的锈腥味,是血。

他终于明白兄长为何要对魔族赶尽杀绝,x1食yuwang,便可c纵yuwang,过多的yu念,致命。

心智不坚的人一个,两个……一一化雨,天际里,正是弥天落红。

雨停了。这是一场骤雨。剩下的仙魔两族此时在人数上很公平,都各只有两人。

星悬已不能再藏,他的兄长在先前使了太多气力,若要赢,就是同si。

——他把枕鹤想得太单纯。

眼下,虽是气息紊乱,早已只能依剑撑地的天君,语气却仍是素日里的高傲,他一字一顿:

“魔国的家犬,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为什么?一句看着像败寇落败时的怒话,却能让绯怔愣在原地?本来她马上就可以给予不可一世的天君最后一击。

但她停下了,连原先那副悠游自得的表情都落下。

她撑起一个勉强的笑,只说道:

“难道你不也是吗?国家的家犬,我们都是。”

——家犬要为了家而去si。

只为此,她便要回答枕鹤?将兵者,不战则守,不守则……她太多言了。

输赢只是一瞬间。

“傻瓜。”

自诩高贵的天君竟然也会在某一瞬间口吐粗言,但他说得很温柔,亦有些苦涩。

忽然的,这是一个除他以外,所有人都睡去的夜。绯倒下了。

一句粗言,两个话音,竟会是世上最强大的咒语,谁能想得解决魔族圣nv的方法竟如此简单。

除非这句话曾带有无限情绪。快乐,悲伤……已然经历过的一切都在这简单的二字里重复。

今夜结束了。一下子,枕鹤骤瘫倒在地上,他终于可以休息了。但他还记得另一人,那睡去的,孱弱的绯,需要他。

他忽然想起一个很幼稚的问题,胳膊可以做枕头吗?但这是绯幼时最ai让他做的事。他把她搂在怀里,为她捋去额间的乱发,为她希望一个最甜美的梦。

到最后,他只是看着她,一个安静睡倒在怀里的绯,好像小时候。

……

“哥哥,你以后都不要再叫我傻瓜了。”

“你偷跑上树已不知是此月第几,今日又不得下来,不是傻瓜,还能是什么?”

“可是傻瓜,真的不好听呀……”

她是先天帝偷来的nv儿,要成为哥哥的妻子。

原来一切从开始就是错的。

绯昏迷了很久,在此期间,都是星悬不知疲惫的照顾。这是甜蜜的幸福。

“她现在很脆弱。”枕鹤在离开前对他的弟弟交代道。

“我知道了。”他在兄长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却在宽大的衣袖里用力握紧,令那甲尖都嵌进细软的指r0u,他在用些许痛意忍住恶劣的笑吗?

她现在很脆弱。星悬的脑海里正反复响起这样的话,重复太多遍后,以至于变成一gu魔音,一种暗示,好像连哥哥都在鼓励他,应该做些不好的事。

“御史的nv儿怎样?”临别前,枕鹤问道。前几日的g0ng侍考检终究要有结果。

“很好。”星悬回答得乖巧,“一切只听从兄尊安排。”

多疑的天君,很难相信一个人会全然听凭他人安排,尤其是亲人间。但现下还有更紧要的事,那夜后,边境战事b以往都要激烈……

“辛苦了。”枕鹤只能这样说。

“望兄尊一路长安。”星悬躬身,行礼,动作之标准,没有一处不符合上位者乐于见到的低姿态。

可星悬知道,知道兄长不会被表面的顺服所骗,但他此时又能怎样呢?若把绯交给没有血缘的别人,怕是只会出现更糟糕的情况。

平日里,他们两兄弟间互相牵掣,猜疑,妒忌……可在关键时,只有亲人才能令其安心,毕竟那是即使断骨也有血淋淋的筋r0u相连的孽缘。

一番交代后,枕鹤离开了,仙界眼下暂由星悬代为议政,但除了照顾另一人外,星悬并没有过多的政事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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