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华山有一处镜湖,流萤庄在这建起一座湖心阁台,晚上的表演就在此处,方多病在湖边看到有监察司的一队人马,杨昀春不在,没法判断他们到底是来断案的还是来作保的。
流萤庄庄主姓刘名赢,方多病吐槽,真比自大狂还自大,还好阿飞那叫金鸳盟不叫什么笛飞声联盟。想到这他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引得在一旁伺候的侍女侧目,轻咳几下蒙混过去。
那刘赢端的个乐善好施儒雅得体的做派,手持羽扇,谈笑间全是恭维宾客的说词,盛夏季节,酉时开席直至子时,戌时太阳才完全落山,冰镇桃花酿上了一轮又一轮,说是助兴小酌,方多病却是不敢真喝,借着广袖倒掉了三小杯,又以不胜酒力为由推拒了余下的杯盏。
果然,两炷香后,宾客们大多显出些醉态,各种信香乱窜,甚至有些男人拉扯着侍女不安分起来。
方多病嫌恶,这助兴酒显然就是真‘助兴’,想必等会儿地坤们上了台,这些人喊价时竞争会更加激烈,这刘庄主赚钱可真会算计。
趁着刘赢离席的空挡,方多病悄声和侍女提到想四下逛逛,本想说不用作陪,可侍女一口一个规矩啊为难的,只能让她跟着,反正等会找个机会甩了便是。
两人出了宴厅,在别的宾客眼里显然是另一层含义,有人调笑,到底年轻,已经忍不住了。
笛飞声面无表情,他当然知道方多病在打什么算盘,他能猜到,刘赢也能猜到。那又如何,金鸳盟盟主面色不虞,跟我有什么关系,出什么事都是他自找的。仗着定力深厚,提前也服了百花解毒丸,天热心头又有莫名的邪火压不下,这冰镇的助兴酒倒是喝了不少,可烦躁的情绪挥之不去,一时间竟不知自己为何还坐在这里。
方多病推说自己有些微醉,让侍女带路去客房小憩,等关上房门那侍女竟自顾自开始脱衣裳,吓的多愁公子连忙点了对方穴道又一通道歉,慌忙从窗口跳了出去。刚才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打听到山上的野林有蹊跷,当下就寻了过去。
这林子就在流萤庄小门附近,因着里面有几个小水塘,周围便能看见些许流萤,地势较高,找到好位置的话还能隐约眺望远处珠帘流萤宴的表演。
进了林子后方多病才意识到,这蹊跷并非是有异,而是附近去不起珠帘流萤的情侣们私会的地方。刚开始还只是两两坐一块儿说私房话,也不知是哪对先情到浓处,气氛朝着不可言说的方向狂奔而去,耳边传来阵阵呻吟,不一会儿便是处处都发了浪,更不知是哪个天乾地坤毫不遮掩信香乱飞,激的这气味也好声音也罢全都乱套了。
这方大公子从小在国子监受教,哪里见过这种放浪场面,脑子里全是浆糊,根本顾不上别的,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像个盲人似的朝着来时路探查,只想着赶紧离开。
却一下摸上了个散着炽热体温的胸膛。
心中慌乱,睁眼查看,那人的脸色跟个鬼见愁似的,还能是谁。
“阿飞!”方多病顾不得什么陌生人什么绝交的,一下抓着笛飞声的胳膊,“快走快走,要长针眼了。”
笛飞声看着眼前人一脸‘本公子不干净了’的羞耻样只觉好笑,那烦躁感倒是稍稍褪去了些,“我们认识吗?”
“认识认识,行了吧,快走呀快走。”方多病咬牙,他又听见了不堪的喘息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啊,哥哥,好哥哥,你慢一点,我好像……好像听见有别人……”
“妹妹你不专心,来这里的除了和我们干一样事的还能干什么,谁有空管谁啊,来,是不是哥哥不够努力满足不了你啊。”
“哥哥,嗯啊,哥哥快,再快点。”
方多病脑子里的弦断了,双手捂住耳朵把脑袋死死埋进笛飞声的胸膛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啊啊啊啊啊啊!
“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快走啊快走啊阿飞!”
大魔头心情大好,暗想着臭小子我还治不了你吗,一手紧紧箍着对方的后背,一手拉开他捂耳朵的手,低头贴着脖子吐出恶魔低语,“这么急着走?我还当方公子来这就是为了同他们一样寻乐子呢。”
大约是之前的桃花酿着实催化了助兴的成分,又大约是笛飞声过于得意,那麝香竟泄出了些,方多病正被这周围的淫词秽语折磨,突然又嗅入浓郁的麝香,自然引发了更加强烈的感官刺激。天晓得他腰膝发软有些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浑身都在发烫,双目都有些不甚清明,这辈子都没遭遇过这种情况的纯良公子,又气又羞,就算隔着衣物都不嫌脏,张口狠狠咬上笛飞声的肩膀,松口再抬眼时豆大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笛飞声……你这个大魔头……就会欺负人……”
这下轮到大魔头傻眼了,什么珠帘流萤,月华初上照着此刻眼前人的脸庞,不正是珠帘流萤吗?
刘赢收到手下的回报,方多病去的是野林,那神秘人南海派阿飞刚出去就跟丢了,不过这两人是一起回来的,看那样子,啧,竟然是去私会的。不过江湖上传这天机山庄少庄主方多病一介和仪,追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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