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太宰治坐在沙发上看起了出版社给谢皎的样书, 时不时抬头看着坐在地板上的谢皎快乐的吸猫。可怜的小猫无力的挣扎着,但是始终都无法挣脱女魔头的魔掌,看着谢皎搂着猫不停的亲着小猫毛绒绒的脸, 莫名的, 他有点酸。“不, 没有猫猫的你,根本不懂吸猫的快乐。”看着费尼亚那双卡姿兰大眼睛,谢皎想起了曾经看的过的网上的话:地下吸猫场所屡禁不绝,昏暗灯光下姿势妖娆, 一看就知道是给钱就可以随便乱摸的那种猫。“放过它吧, 这只猫快被你亲晕过去了。”“这不能怪我, 都是费尼亚太可爱了。”【“这不能怪我,都是爱丽丝太可爱了。”】脑子里忽然冒出来某个森姓萝莉控的声音, 太宰治眨了一下眼睛, 压下心头的恶寒的同时, 对自己说:谢皎只是喜欢猫的猫奴而已,不是变态。“你觉得, 我写的怎么样?”放下猫, 谢皎拿起梳子,盘腿坐地上就开始给猫梳起毛来。“你写的《末世笔记》, ”太宰治看的是日文版的,虽然不是谢皎自己翻译的,但是文里那种冰冷绝望, 人性的残酷与疯狂, 还是被翻译出来了:“啊啊, 看了真的好窒息啊。”“我真的想不明白,”他睁着只露出一只的眼睛, 眼神无光无亮的看向她:“你塑造出这样让人窒息的世界,如此的绝望,你为什么要让主角如何痛苦的生存呢?”“太宰,你这番话让我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段关于各国文学对于生死的看法。”太宰治眨了一下眼睛,鸢色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好奇。“法国文学是‘我为爱情而死’。英国文学是‘我为荣誉而死’。美国文学是‘我为自由而死’。”谢皎耸了耸肩:“这三个国家的文学里,总是要为了点什么而死。等到俄罗斯文学就成为了‘我会死’。日本文学就更是了,直接就是‘我想死’。”“你没有说华国文学。”太宰治指出。谢皎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活着。”太宰治:“”?“中国文学的态度就是,活着。”
太宰治睁圆了眼睛。“你如果了解华国的历史,就会明白,对于老百姓而言,真正属于衣食无忧的时间,不到150年。”谢皎笑了一下,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洪灾、干旱、瘟疫、战争,从来都没有放过那片土地。”“吃树皮,吃草根,吃树叶,甚至是吃观音土,啊,就是一种白色黏土,人们饿的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把这种土挖出来吃掉充饥。我外婆给我讲过她小时候经历的事情,就是外地一个男人抱着两个孩子逃荒去了她的老家,全是靠着把野草煮熟了才活下来。”“饥饿的人,全身都瘦成皮包骨,以至于腹部看起来很大。那不是胖的,而是因为有内脏的缘故。”“所以,活下来,就是根植在华国文化深处最大的执念,也成为了华国文学里对于生死的态度。”“太夸张了。”太宰感慨一句。谢皎没有说话,她说什么?连这都感觉夸张,那么易子而食呢?‘饶把火’‘不羡羊’‘和骨烂’呢?他听了之后才不得吐了?(≈lt;a href=”≈lt;a href=≈ot;/tags_nan/ngchaohtl≈ot; tart=≈ot;_bnk≈ot;≈gt;/tags_nan/ngchaohtl≈lt;/a≈gt;” tart=”_bnk”≈gt;宋朝人庄绰《鸡肋编》卷中: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为“不羡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所以,我每一次去俄罗斯远东玩的时候,我都只有一个感想。”谢皎停下手,愤愤的:“那么大的地儿,那么大!他们为什么不种菜!”太宰治:“”你这是种菜上瘾,还是饥饿后遗症?“现在你明白了吗?就是无论如何,无论到什么样的地步,无论是在什么样的绝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生命,放弃活下来的可能性。”“是吗?”太宰治翘起二郎腿,单手撑着脸:“活在这样的世界,有什么好?”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世界不是,“这样的世界”到底怎么得罪您老人家,你见天嫌弃就没有停过?孩子你这好像完全不像是中二病少年“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感觉倒是有点像抑郁症,因为太宰情绪经常莫名就低落下来,而且他总是将自杀挂嘴边,身上缠满了绷带(谢皎:有可能绷带下面全是伤口),再考虑到日本自杀率连年上涨稳居世界第一(谢皎估计这个世界应该也是差不多的),而有着自杀倾向的人,往往十分厌恶自己,精神上十分痛苦。“你要不要考虑养一只宠物?小猫小狗神马的?”谢皎抱起怀里的猫:“你看啊,一个人独居久了总是很容易感到孤独,容易胡思乱想。我养了费尼亚,这就意味着无论如何我都会努力健康的活下来,不然万一我哪天没了,那费尼亚就是流落街头的命运。就它这么又懒又废的猫,我都怀疑外面的野猫都能打死它。”“所以啊,”谢皎抱着自己的猫,说得痛心疾首:“我必须要努力活下来,有我一口肉吃,就有费尼亚一个盘儿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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