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高了吗?”森鸥外好脾气地问。“……没有。”“先下来吧。”“明川君,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原本扎进裤子里的白衬衫因着刚才的动作往上缩了一点,风衣的衣摆垂过床面,遮掩住诱人流畅的臀部线条。看着情急之下坐到自己身上的人,森鸥外起身,最后还是把他从身上拎了下去。大概是想起之前他们还在诊所里的事了吧。有些家伙为了从他这里得到情报,趁明川君出去玩的时候绑架了他一次——当然,这也是森鸥外的计谋,比起一个一个花费心思地去抓,一次性地一窝端明显更节约时间。可明川君似乎不是这么想的。森鸥外一个人解决完敌人回来以后,明川君很长一段时间就粘在他的身边不愿离开,事情发展到最后,甚至连洗澡洗到一半都要试探性地朝外面喊一句“森先生?”森鸥外没办法,只能拿着本书在门口陪他。“这边有新出的小洋裙。”看到鹿野又明川不情不愿地爬下去,森鸥外语气轻快地解释道,“本来想顺路来看看你,结果中居君说你请假回去给太宰过生日了。”“……其他人呢?”森鸥外面不改色:“甩掉了。”真是从上到下的任性,港口黑手党里,就没有一个不任性的。“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森鸥外看了眼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米仓。“要我帮你把他的手臂缝回去吗。”和港口黑手党的其他人不同,身为名牌医科大学的森鸥外经验丰富,在本就不打算让对方活下来的情况下,短时间内缝合一条手臂还是做得到的。“混,混蛋!”忍受着断臂的痛苦,米仓廉的整张脸扭曲在一起。他脸上的眼镜碎开,起身时露出外套下的一角。“下地狱去吧——”身上绑着的炸/弹被手动启动,鹿野又明川眸光一凛,下意识地挡在了森鸥外的面前。异能力,[超改造]轰的一声,伴随爆/炸的巨响,等候在医院外面的记者纷纷举起相机。可出乎预料,被记录下来的并不是悲哀的惨叫,也不是冲天的火焰。无数的白色花瓣冲破玻璃落下,有几朵轻飘飘地落在人的头顶。“……玫瑰?”岸谷大和奇怪地捻起一片。“松田!鹿野又那里怎么样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松田阵平只以为还有没拆完的炸/弹,他的防护服脱到一半也来不及再穿,楼梯上碰到赶来的萩原研二就一起向上跑。这两个人之间默契到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看穿对方的心思,几乎是同时推开了六层的门——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正在呸呸呸吐花瓣的鹿野又。
“好烦。”“都和你说了是劣质炸/弹你还不信。”“这下好了吧,手臂炸没了吧。”“还敢威胁人质,你看我揍不揍你。”怎么说呢……“啊!我中毒了!”见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完全不想给半死不活的米仓廉包扎的鹿野又明川惨叫。他装模作样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双手放在胸前就开始躺尸。“玫瑰里有毒,呸,算工伤,呸呸呸。”“太好了,岸谷警官又得给我双倍工资,呸,怎么还有。”……白担心他。松田阵平眯着眼,确认对方确实一点伤也没受后才松了口气。“抱歉。”他走过去,看向一旁疑似人质的森鸥外,“之前隔离的医护人员接到通知后会马上上来,伤口是你自己处理过了吗?”“是我!”鹿野又明川仰卧起坐,“夸我吗?”松田阵平:“……不要。”鹿野又明川哽住。他举手,大声问了句“为什么”。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脑袋推开,额角冒出一个十字路口:“你多少给我注意点场合,都被投诉几次了。”整个警视厅里,没人比鹿野又写的检讨更多。“所以是松田君吗。”并不是疑问句,森鸥外支着下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用了肯定的口吻。松田阵平收回手,转过头去时皱起眉头:“你认识我?”同样大惊失色的还有鹿野又明川:“认,认识吗。”“你紧张什么?”想起岸谷警官那番诱饵的说辞,还没来得及和对方算账的松田阵平注意。“不,不紧张啊。”鹿野又明川吹起口哨,心想森先生要是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自己应该以怎样搞笑的理由收场。“紧张的样子也很可爱吧?”余光瞥见走过来的萩原研二,森鸥外笑了声,“听说他这段时间和你们住在一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是和档案上不太相似的脸。松田阵平一愣,意识到对方身份的同时察觉到那份资料果然有问题。“虽说性格有些奇怪,但总体应该是招人喜欢的才对。”不等松田阵平回答,森鸥外自顾自地说道。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身后阳光投下的剪影仿佛如黑夜般深沉。“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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