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一杯吗?”诸星大抬眼,神色不变地回到:“可以。”……秋濑昭带诸星大来的是家不大不小的酒馆,老板和他很熟,还特意为他留了包间。诸星大沉默地看着秋濑昭开了瓶伏特加,开始调深水炸弹。秋濑昭毫无疑问就是来买醉的,拒绝不了白石晃司的他只能无能狂怒。诸星大整个人仿佛分成了两半,一部分在喝酒,另一部分却在思索用什么样的态度能引得秋濑昭说得更多。要把自己放在比他低的位置,秋濑昭也认识了白石晃司十几年,又有这样的秘密;要对琴酒表达恶意,这部分完全出自真心;最后再十分心痛地问出那个问题:“哈,说到底,我们都比不上琴酒,可他又偏偏要躲着琴酒,为什么?”秋濑昭的酒量并不差,可人是不能喝闷酒的,带着情绪喝酒尤甚。他此刻正处在半醉半醒间,闻言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般大笑了起来,拍着诸星大肩膀说道:“因为白石晃司是个傻子。”秋濑昭看着诸星大不以为意的表情,终于不再克制保密:“只是为了不让琴酒有可能为难,就瞒住自己在任务里被陷害被俘,拷打之下几乎要死了也没有吐口一个字的人,不是傻子是什么?伤得几乎要死了,还想着不拖累琴酒,自生自灭的,不是傻子又还能是什么?”诸星大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攥紧了,甚至没有来得及及时捧哏,可秋濑昭也已经憋的够久了,此刻看着一无所知的诸星大,忍不住带着优越感和一点点同情,借着酒劲继续说了下去:“也还有一种可能,是贝尔摩德说的,她说白石晃司根本不敢面对琴酒一定会把组织利益置于他之上的现实,如果知道琴酒爱他,却也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忠于组织忠于boss的话,他会崩溃的吧。”“他不怕身体上的痛苦,那次任务失败被抓,他几乎全身的骨头都断过一遍,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实验药剂搞得几乎要废掉,他也挺了过来。但如果是琴酒来呢?如果kouji真的厌倦了组织的生活,想要离开,看着琴酒对他失望的眼神,看着对方行刑,你觉得白石晃司受得了吗?”诸星大手劲大得几乎要捏碎手中的杯子;“就因为这个?这也值得他这么做吗?”秋濑昭怜悯地看着诸星大:“对于白石晃司来说值得。你知道朗姆为什么偏偏对他下手,为什么偏偏敢对他下手吗?”秋濑昭回想着当时的场景。白石晃司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秋濑昭甚至都不敢碰他,但就算是这样,白石晃司还是挣扎着跟他说着:“把伤情报告改成不致命,求求你了,akira。”
秋濑昭无法理解,几乎濒死的人却忍着早已习惯的痛轻轻说道:“没有必要了,是我蠢,可组织更不会留一个无用之人,这不只是为了g。”这个理由说服不了秋濑昭,一旁的贝尔摩德却明白了什么,摇了摇头。“就听anisette的吧,我最后交上去的报告,会按照秋濑医生的调整写的。”贝尔摩德顿了顿,“就当是可怜你真的爱那个没有心的男人。”“谢谢。”白石晃司坚持不肯晕过去,秋濑昭没能顶得住他的眼神答应了,那就是整件事情崩坏的开端。……秋濑昭又灌下去了半杯酒,他已经不知道在喝什么了,在这个同病相怜的人面前,他再也压抑不住那些积压在心底的话。“琴酒当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但你说,要那种感情有什么用,哈?要想和那种人在一起,就得在这种该死的地方熬一辈子,哦,还中途随时可能会死,跟琴酒一样以组织利益优先,去他的!”秋濑昭口无遮拦。“你知道吗?kouji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想要表白,在信封上写了琴酒的名字,结果琴酒看完外边直接丢到了垃圾桶,是我捡回来又骗他的。”秋濑昭喝到最后,几乎趴在了桌上。“就算这样kouji也还是想和他在一起,他拼了命地跟着琴酒做任务,就因为一次对带着孩子的母亲心软,没有当面射杀对方,就被琴酒冷暴力那么久,从那以后,每次任务都要逼他动手,美其名曰锻炼他,哈哈哈哈哈……”“那次任务也是,如果不是因为kouji一直只忠于琴酒,几次拒绝朗姆,惹恼了他,boss也防备琴酒和kouji的组合太强,一次任务失败怎么会到那种地步。”“boss或许没想让好用的工具死掉,只是想削弱而已,可朗姆有自己的打算,更何况他有恃无恐。任务是kouji自己失败的,虽然他派过去的搭档隐瞒了东西,可他完成了任务,只是没营救搭档而已。他们都知道琴酒是永远忠于组织的。”“朗姆本来是打算要让kouji死在那次任务里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很清楚,就算他动手,琴酒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你以为朗姆会在乎一个两个下属的命吗?那些人和kouji没有任何可比性。”“你以为kouji不知道吗?哈哈哈,他知道,但他一直自欺欺人,他知道,他都知道,甚至知道就算他做的再好,也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可就算逼到绝路,他也还是爱琴酒。”秋濑昭夸张地笑着,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如果琴酒足够爱他,让琴酒知道真相只会让两派人对上,他不愿意;如果琴酒不够爱他,告诉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就这样自欺欺人,因为他隐约知道结局只会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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