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梦收回飘远的思绪,加快了前往甜水巷的步伐。
等到了甜水巷,这里的人比碎梦想象得要多多了,身边的人无一例外不在说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位琴师的面貌,也有好琴者只单纯想听听神相所弹的琴。
在众人催促下,神相拿着琴缓缓走上台前,或许是怕容貌太过于引人注目,神相戴了一个白色的面纱。
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周围都是一阵唏嘘声,为见不到传说中的容颜而感到惋惜。
碎梦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人,他恨不得冲上去带着神相一走了之,管什么其他人?他要和神相独自呆在一起。
神相坐下静静的抚摸着面前的琴,周围吵吵嚷嚷的,他随意拨弄了几下琴声盖过其他人的声音,周围顿时一片寂静。神相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诸位,既然到了此处,不妨静下声听我弹奏一曲。”
然后不偏不倚朝碎梦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对着碎梦眨了眨眼。
碎梦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勾得半死,他咬咬牙,心想这根本就是故意勾引我呢?
徒留碎梦在一旁咬牙切齿,神相静下心来,缓缓抬起手抚上琴弦,悠扬的琴音自神相指下倾泻而出。
众人便在这琴音下静默着,所有人都沦陷于神相的琴音中。
琴音流转,旷若远山,可这分明高阔无边,却又令人感到孤寂。
一曲罢,众人还未来得及将情绪收回,神相便带着他的琴走下台消失在众人面前。
台下的人不过瘾,纷纷叫着神相再次来弹,梁妈妈最后一一安抚解释,本能得到神相赏脸来弹琴就已不错,至于弹几曲,弹什么都是他自己决定,旁的人决定不来。
众人只能罢休,继续寻欢作乐。
只有几个男人在那嘴不停歇说着下流的话。
“在那清高什么,不就是一破弹琴的,找个面纱遮掩什么呢,莫不是其实是个男妓怕人认出所以才?”
“说不定呢?瞧他那身段,合该就是个在男人身下承欢的。”
另一个男人猥琐一笑,准备继续说着什么,只见一把刀横在自己脖子那,男人顿时吓得不敢发出声来。
其他人见到此也吓得不轻,只见拿刀的主人眼神冰冷暗含着杀意。
“再敢说一句他的话,我杀了你们。”碎梦缓缓开口,其他几人被吓到跪倒在地,忙说着不敢不敢。
碎梦冷笑出声,一群贪生怕死的人有何资格对神相评头论足呢。
碎梦收回刀,骂了句滚,那几人便仓惶逃出甜水巷。
“公子……!那位,碎梦公子?”不远处的梁妈妈朝着碎梦招呼,不紧不慢的走向碎梦面前。
碎梦不解的看着面前的梁妈妈,梁妈妈抬手捂着嘴一笑,伸出一只手拍打在碎梦胸前,碎梦皱着眉想将刀拔出来,梁妈妈见此才止住笑,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碎梦。
“这是神相让我转交给你的,公子还真是的,长得也太过于俊朗了吧。”说完摆摆手,去招呼客人去了。
碎梦迫不及待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巷子见。
甜水巷有一条小巷子,很少人知道那里,就连碎梦也是在从前执行任务时偶然发现的。那条小巷子没多少人敢去,那里很暗,很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见不得人的事……分明自己脑内清楚是杀人之事,但又想起梦中那个一脸娇媚的神相。
等碎梦走到小巷子前便见到神相喝着酒,他放轻脚步走上前,他身为一个刺客,收起自身气息易如反掌,何况神相喝着酒根本没察觉到身后早已站着一个碎梦。等神相嘀咕了几句梁妈妈不会还没给他纸条吧,还是碎梦根本不在意不会来这种胡思乱想间,碎梦便双手撑在神相身后将他围住,神相被吓了一跳,转身面向碎梦。
等发现来人是碎梦,他皱着眉轻拍了一下碎梦∶“来了也不说一声?还害我吓了一跳。”
碎梦这才放开对神相的禁锢,走向对面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二人不言语,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直至壶里的酒被喝光。
“给我纸条让我来这,单纯喝酒吗?”碎梦瞅着面前早已半醉的神相轻声问道。
“嗯,是,也不是。”喝了个半醉的神相思绪有些混乱,“还有件事……想确认个一二。”说到后面的话声音很低,碎梦听不清,便起身走到神相身旁俯下身聆听。
神相见他走到身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最后他在碎梦耳边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碎梦平日里的冷静又再次在神相面前荡然无存,他下意识想反驳,但是最后只能直视神相的眼睛回答∶“是。”
神相突然笑出了声,喝醉后的神相异常的主动,他捧着碎梦的脸一字一句说道∶“你猜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你每次执行完任务都会去我们初遇的地方,我看到了你见不到我而失落,还有在刚才甜水巷里你望向我的眼神。”
然后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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