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露个面都没法,对外当然是说生病,但倾缡和他都知道事情的真相,私底下笑了许久。
「奴婢也不晓得,仙子只让奴婢先来禀告。」她料想殿上还有天后撑着,应该不会出什麽大事,便也应了,没再多和她主子争什麽。
「哦,竟连你也不知吗?」必繁微微一惊,眉头一皱赶紧转身往大殿赶去,还不忘让青浮殿掌仙跟上。
泻药一事他当时处理过了,就算婼婂发现始作俑者是他,他也有办法一一解套,但如果婼婂要禀报的不是此事,那就真的麻烦了。
他脚一蹬,先飞往大殿,青浮殿掌仙也顾不得传送符所剩无几,燃了一张就跟着必繁一起。
必繁在殿前落地,沙土微微翻起,漫在四周,青浮殿静瑟依旧,庄严无b,他右手一伸,止住了青浮殿掌仙往前的步伐,随後整整衣袖,往前走去。
青浮殿掌仙也是个明事理的,知晓一同进入大殿势必会让婼婂有麻烦可找,自觉地退到一旁静待。
必繁进大殿之前,想过了无数的可能,像是婼婂一身白衣,朝天帝撒泼呃击鼓申冤,说青浮殿掌仙nve待她;又或者是一身yan丽,请求天帝准许她和莫陞一同下凡。
但他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有这样的场景——天帝天后连同他们的子nv,莫陞与倾缡,在那华美的桌上和乐融融地吃着饭,而此次引发sao动的事主,却被晾在一旁,孤零零地看着他们。
怎麽回事?
此乃必繁第一个疑惑。
为什麽这里会摆膳?
此乃第二个。
还不待第三个疑惑出现在他脑袋,天帝便开口了:「必繁,来,坐缡儿身旁的那个位置。」
闻言,他一脸呆滞的走到倾缡身边坐下,看着仙厮仙婢摆上他的碗筷之後,又默默地退下。
碍着天帝的面,他也不敢开口和倾缡咬耳朵,只好把疑问跟着饭菜一并吞下,防止嘴痒的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不该问的话。
这一顿饭吃的极其诡异,且不说那一家子边谈天边用膳,好似边上没人,就说那婼婂,看见自己被晾着了,也不恼羞甩头就走,而是咬牙撑着在一边站着。
必繁越想越不懂,索x不想了,安安静静的吃着饭,总归没自己的事。
话说倾缡和莫陞虽然表面上风淡云轻,可心里也是多个想法跑过。
方才莫陞先达,却没先进入大殿,而是等到倾缡歪歪斜斜地落地,稍扶了她,之後一并入殿。
进了大殿之後,其实遇到的和必繁差不多,婼婂一样站那,桌上也摆了膳食,只不过没有那麽多罢了,天帝看见他们来了,又挥手让仙婢们去朝yan殿把膳食搬来。
看天帝天后对於婼婂无甚在意,他俩也知道现在不应该开口,於是顺着天后的眼神坐上了位置,瞥都没瞥婼婂,颇为家常的聊着天。
莫陞进来前瞥眼看了一眼婼婂,见她愤愤然地站着,但也不敢移动半分,当下明白了她一定是得罪了上头这两位,现在正罚着。
说来平时天帝甚是疼ai的婼婂仙子到底做了什麽?还是得细细讲起。
当初天帝看上婼婂做儿媳,一方面是婼婂的确温柔婉约、优雅大方、进退得宜还倾国倾城,再者,她还是十谷之首青烟谷谷承,莫陞若娶了她,也能加强对於十谷的控制。
当然,他这个天帝也还没做到需要联姻才能掌控这个天界这麽差,做出这个决定纯粹只是试试,看能不能合莫陞眼缘,或至少,让他别再念着凡界那个nv人。
若到时候莫陞还是不愿意接受她,那也没什麽,看她是想留在後g0ng,还是替她另找良配,都行,就当是补偿她在g0ng里的这些日子。
殊不知,她竟是这般不安份的人。
「婼婂。」天帝终於开口,语气没什麽起伏。
只见婼婂抖了一下,右手狠狠拽住袖口。
「本帝向来纵容你,不代表你可以予取予求。」天帝夹了一块炸su饼,放在脸se极为不屑的天后碗里。
她狠咬着下唇,没吭声。
一时悄然,连动筷的声音也没有,就这样静静的让时间流逝,婼婂这时才知道,什麽叫煎熬。
许久,天帝才又张开了嘴:「本帝也不是只剩你这个儿媳人选。」
婼婂立即跪下,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她边哭边说:「陛下婼婂知错了求您原谅婼婂一次」
天帝挥挥手,几名侍卫忽然出现,绷着脸,等待天帝的指示。
这下婼婂也不管什麽礼仪,对着上头那两位又是求又是喊的,惹得天后心里更加不舒爽。
「带回去。」天后皱着眉说,顿了一下之後又补了一句:「青烟谷。」
侍卫得令,拖着狼狈不堪的婼婂下去,待殿门一关,一切归於平静。
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
倾缡暗自心惊,伴君如伴虎,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现在她还能享受这般奢华的生活,可明日,又有谁说的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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