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道:“没毒的,你吃吧。”丐哥说一声“谢啦”,便拿起一半囫囵吞枣地吃了。
天色渐暗。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只是这会儿被杀的却是他们两个。丐哥刚才用了不少功夫,害得本已止住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他感到自己的体温正随着这些血一点一滴地流出去,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俗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看着灯爹东张西望的模样,心下不忍,于是从兜里抓了几下,掏出几块银子塞进灯爹手里:“是我害你也遭了罪,这几块是丐哥的传家宝,你拿上之后把我放在这儿,自个儿先跑吧。”
灯爹忽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马上就会死呢?”
丐哥想怒也怒不起来,有气无力道:“废话,这具身体现在什么模样,难道还有比我更清楚的吗?”
灯爹凝视他双眼,眸子油汪汪如一池清泉,又好似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可是今天早上我才算了一卦,卦象说着一个丐哥命中注定不该死啊。”
丐哥被他的眼神一看,心软了十分,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不由得对自己之前粗鲁的言行感到歉疚。他平生第一次如此温声细语:“那真是好卦象。谢谢你算这卦啦。只是我感觉好冷。”
灯爹连忙抱住他,将他的手攥住,丐哥喃喃道:“再紧些……”于是灯爹将他抱得更紧。丐哥终于感到温暖了些,将自己脑袋再往他怀里拱了拱。
“你昏吧,”迷迷糊糊中他听见灯爹说着什么,一只温暖的手摸向他额头,“昏过来之后就能活啦。”
丐哥终于支撑不住,一头倒在他怀里,就这样睡了过去。
丐哥被一阵香味香醒。他坐起身来四下张望,只见自己躺在一棵树下,身上披着一件厚实的披风。丐哥嗅嗅闻闻,找到香味的源头,原来是灯爹正在烤鸟。
“你醒啦?”灯爹伸一只手招呼,另一只还在转着树枝上的烤鸟。丐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烤鸟,灯爹取出随身小刀划拉几下,见里面的肉已经熟了,便将树枝递向丐哥。丐哥接过,犹豫着没有下口,灯爹道:“你还带着伤,先吃着吧。等会儿我再打一只烤。”
丐哥也不再客气,大吃大嚼起来,没一会儿就只剩一堆骨头。灯爹看他吃完,把小刀揣进怀里,起身往密林里边走去:“昨晚我探了下,那伙贼人还没过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做个东西。”
丐哥莫名信任他,依言盘腿开始调息,温和道:“一直你你你的,叫我丐哥就是了。”
丐哥眼角抽抽,问道:“这是什么?”
灯爹答曰:“情况紧急,你先用着,原来那根我以后赔你。”
丐哥看向眼前这根大棒。大棒以实木打造,长约六尺,比成年男子胳膊还粗,上嵌密密麻麻铁针,辅以无数仙人掌刺,舞起来想必虎虎生风,确实好生威猛。
丐哥端详一会儿,强忍着怒气平静问道:“是好兵器,不过我握着哪里?”
灯爹左手指指右手,答道:“这里啊!我留了一块儿空白的给你抓。”
丐哥大怒:“万一我要换手或是往前握一握呢?岂不是还没伤到敌人,自己手先废了!你当我是夜叉么?”
“哦,这还真是。”灯爹挠挠头,“那我给你拔下来点儿?”
“把这玩意儿给我丢得远远的!”丐哥大喊一声,气冲冲地走到树下开始运功调息了。
灯爹不知他为何突然暴怒,只当这人喜怒无常,不敢惹他,当下只得依言照做,把这件辛苦做成的狼牙棒往密林里扔去。
刚扔完就听丐哥喊道:“不够!再远些!”
灯爹于是往前走走,把狼牙棒捡起来,用更大的力气再扔了一次。
丐哥大叫道:“拿出你上次用灯抡人的力气!”
他这话是在对灯爹冷嘲热讽。灯爹脑子转得不快,听不出他的语气,只当在鼓励自己,于是又捡起狼牙棒,回头对丐哥道:“我力气没你那么大,只能走进去扔啦。你在这等我吧,没你帮忙,我活不了多久的。”当下便往密林中走去。
丐哥早就想甩掉这个包袱,只是他临走前还真心实意地对自己说了那番话,现在溜了,实在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于是冷哼一声,默认是答应他了。
灯爹往密林里走了一会儿,心想丢在这儿应该不会碍到他眼了。轻轻往一棵树下一放,在心里说了声再见,转头往丐哥那走去。
丐哥盘腿运功,感到功力恢复了些许,已能使出三四成了,心里不由得大喜。眼见灯爹走出来,看这个小白脸也顺眼许多,声音和缓了不少:“你也休息一会儿,等你休息完,我们就出发。”
灯爹还是对自己亲手做的第一件武器恋恋不舍:“丐哥哥,我真觉得这个狼牙棒还挺好的。什么棒不是用?你要不再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丐哥拦腰抱起,一招四方行乘风而行,转眼已离密林十万八千里远了。
“丐哥!”灯爹惊喜大喊,“你恢复啦!”
丐哥心道有你在身边,怕是会气死我,使我好得更慢,嘴里却只是说道:“还没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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