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站在她面前的哨兵眼圈红了,哽咽着没有吧话说下去。只是固执地伸着手,递出那个装着不少帝国币的钱袋子。
混迹花街多年的女孩先是不屑,慢慢露出疑惑,转而反应过来。
她呆愣了好一会,抖着手好几次才把那隻烟准确地放入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有些慌乱地吐出烟雾来,迎着风雪昂起自己的脸,好像这样就能把眼中的泪意吹干。
“他……那个人,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
“有的,他说——希望你拿着这些钱,好好活,换个活法。”
昏暗污浊的巷子,在这样的雪夜里显得分外寂静,
只有一个女人蹲在地上,夹着烟的手捂住了漂亮的眉眼。
“混蛋,那个混蛋。”她哭着咒骂。
纯白的雪花纷纷扬扬从空中落下,抚慰一般,温柔地轻轻沾在她的肩头。
破败的孤儿院里,一大车的过冬物资,满满当当地停在院门外。
孩子们欢呼着出来,领取分发给他们的糖果。从来没有尝过这样多的甜,他们像过节一样的开心。
但他们没有看见,往日里总笑盈盈的院长妈妈,此刻站在角落里,在一位陌生的老兵面前,低下了头,捂住脸泣不成声。
……
一夜暴雨之后,阳光重新灿烂起来。
林苑坐在曹芸芸家的客厅,看着她忙忙碌碌地给两个双胞胎喂晚餐。
曹芸芸是她在向导学院时期唯一的朋友,年纪比她大两岁,早早和国家匹配的哨兵结成了夫妻,不用再需要履行向导的义务,只在家专心的相夫教子。
客厅柜子上摆放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一条新闻。穿着礼服的克莱恩子爵,在阳光和鲜花中,给一些牺牲了的哨兵家属发放慰问品。
那些被摆放在荧屏前的士兵家属,穿得整整齐齐,感激涕零地从侯爵手中接过礼物。
慈泽众生,宾主尽欢,热闹非凡。
整个世界沐浴在阳光下,衬着白塔圣洁的光辉,充满了爱和温柔。
“都是做一些表面功夫。”曹芸芸打开烤箱,取出一块烤好的酱牛肉,把它们切开摆盘,放进丈夫的便当盒里,同时和林苑说话,
“据我们那时候做过的调查,大部分死在污染区的哨兵几乎都得不到任何抚恤。他们的抚恤金经过层层克扣,最后落到家属手中的时候,微薄得令人发指。”
在向导学院的时候,她是位行动利索,果敢干练的姑娘。撰写过不少敏感话题的调查报告。
但现在,她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目光隻被允许放在家庭中,成为了一位温柔的妻子和母亲。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两杓水果泥放进双胞胎的碗中,要求他们必须吃完。同时嘱咐家里的女仆去拿丈夫的晚宴上要穿的礼服。
抽着间隙还挖了一大杓自己做的蓝莓果酱,涂抹在刚刚出炉的小蛋糕上,递到林苑的手中。
她们家这些年的经济状况不好,又不得不维持着身为贵族的家庭在外行走的脸面,家里的一切费用都被尽量削减了。
仅仅留下一位女仆,帮忙打理着贵族之间往来的琐碎事宜。
林苑咬了一口蛋糕,蓝莓果酱有着丰富的层次感,蛋糕松软香甜,非常好吃。
她其实十分地佩服曹芸芸这样的向导。
能够在照顾好哨兵的同时,有条不紊地完成如此多琐碎繁杂的事情,还能够保持着情绪上的乐观温柔。
如果换成自己,哪怕所有的触手都出来帮忙,大概也不可能做到。
当然,那些家伙每一条都拥有小小的却不太好用的脑子,也是造成混乱的一大原因。
“奥,亲爱的。你真的要去那些污染区吗?”曹芸芸终于在忙乱中精准地找出一丝空余时间,坐到了林苑的面前,“我的天,我简直不敢相信会有向导申请这样的工作。但又觉得不愧是你。”
她们俩有着彼此不同的生活观念,但总是能互相理解和包容对方,因此能交好多年。
“是的。我有必须去的理由。”林苑给她看自己的通行证,“而且,只要去了那边,就可以不用没完没了地参加这些宴会了不是。你知道的,我很不擅长应付这些。”
身在白塔的向导,每年都有必须承担的义务。其中就包括着参加那些贵族们举办的,奢华到不可思议的宴会。
毕竟,向导是帝国培养出来的最珍贵的鲜花,必须在必要的时候,用来摆盘上桌,妆点繁华。
“对,宴会。”曹芸芸被她成功的转移话题,一拍手道,“今天的晚宴,你就打扮成这样吗?”
林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鞋子,感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她穿了礼服,还踩着让自己走不动路的鞋子。
“你要知道,晚上的时候,江阳朔那个混蛋也会来。”曹芸芸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一脸严肃,“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挺直了腰杆。不能让那些混蛋看低了去。”
“小苑,这是战场。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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