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惊失色,家里不会是进贼了吧?
小姐是不可能进厨房的, 她只要一进厨房就是个灾难。
触手们没有眼睛, 又爱捣乱,一会摔碎这个, 一会偷吃那个, 分分钟把厨房弄成灾难片现场。
园丁先生除了喝水不用吃东西,也从不进厨房。
小姐没来之前, 她一个人躲在这个院子里的时候, 经常有一些小贼溜进来,大部分都被她悄悄吓走了。
自从小姐回来之后, 特别是园丁先生来了以后, 这个家里再也没有进来过小偷了。
太可恶了, 竟然有贼!
郭锁目露凶光,鼓起勇气, 哗一下推开门。
和灶台边围着围裙正在打鸡蛋的倪霁四目相对。
两个人面面相觑,呆愣了好一会。
“啊……这……你,”小锁手忙脚乱地比划了半天, 眼睛都瞪圆了,“你你你, 昨天晚上住在我们家?”
昨天,她觉得这位和小姐一起回家的哨兵很可怕。
他拔刀的模样凶得很,他踩着自己的腿, 从自己头顶翻过去,一下就把园丁先生按在了地上。
园丁先生已经很可怕了。这位想必更是一个很厉害很强大的哨兵。
和当年进入污染区, 把自己抓出来的哨兵们一样强大。让小螃蟹有些畏惧。
但现在,这个哨兵站在她的厨房里,围着她粉色的围裙,手里拿着碗和筷子,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头髮还有一点乱。
看起来好像又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昨天明明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又回来的?
郭锁四处张望,发现小姐居然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条厚毛毯。
这两位,昨天半夜是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昨夜,倪霁本来应该在疏导结束后离开。
但深夜的京都实在过于寒冷,这间屋子里又太暖和了。
两个人就窝在各自的沙发里聊了一会。
客厅很空阔,隻点着一盏小小的阅读灯,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这一小片区域的黑暗。把两个残缺不全的人笼在温暖的灯光中。
他们没有聊起即将到来的危险旅程,反而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倪霁说起了北境哨岗的生活,和那里的一些人。林苑提了一点幼年时家里发生的灾难,还有自己的母亲。
他们各自包裹着一条厚厚的毛毯,毯子厚实又温暖,空气里弥散着一点月季的花香。
林苑还和平时一样,不太有表情,话也不多,但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灯光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散着星辰,凑在沙发扶手上的脑袋兴致勃勃。
反而是倪霁笑了好几次。
这有多少年了,自从他担任了哨兵队长,肩上担起了责任之后,他好像就很少这样笑了。
他还记得从前,很多人说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
他希望自己在林苑面前,能够好看一点。
这样的小心思太蠢了。大概都怪那首莫名出现在夜晚的歌。
倪霁知道自己应该离开的,已经太晚了,睡在这里不合适,也不礼貌。
但林苑白皙的小手从毛毯里伸出来,越过沙发扶手间的空隙,摸了摸他的头髮——在他提到自己遵循战友的遗愿买了糖果,送到了孤儿院的时候。
她做这样的动作很自然,手心温暖,好像知道那是他心中越不过的一个梗。
离开的坚定意志就溶解了。
在细细碎碎的交谈声里,困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浸透了身体。倪霁恍惚看见林苑打了个哈欠,眯起了眼睛。
于是他自己也就不知不觉地再次睡着了。
这一觉睁开眼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林苑蜷在毛毯中,睡在他身边的沙发上。
这样寂静的清晨,靠得这么近,哨兵强大的听力让他可以清晰地听见女孩每一次湿润的呼吸声,听见她富有节奏的心跳声。
包裹在毛毯中的向导肌肤莹润,白得像会发光,海藻般黑色的长发一缕蜿蜒在毛毯外。
一隻手臂从毯子里伸出来,垂落在沙发边缘。倪霁的目光沿着手臂向下,看见了那微微弯曲的白皙手指。
想起了那些手指昨夜干过的事,他避开了自己的视线。
这个时候一言不发地离开好像就不合适了。他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想着至少给熬夜帮自己精神梳理的向导准备一份早餐。
身体很轻松,做过高效疏导的精神图景一片蔚蓝。
厨房里食材丰富,设备齐全,让哨兵几乎想要轻声哼起一首歌。
那首在他脑海中转了一晚上的无名小调。
一位情窦初开的公主,唱给自己心中月亮的歌谣。
林苑昨夜睡得太晚,早上怎么也清醒不过来,有气没力地把脑袋耷拉在餐桌上。
有人在她的面前摆了早点,一杯新做的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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