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研究所的孙丞溪,刚踏进办公室,被一直候在这里的季斌豪堵个正着。
“好哇!你个没良心的,我担惊受怕这几天,消息也不回我一个!”季斌豪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孙丞溪办公桌前,扬着下巴,鼻孔对着摊着椅子上的人,兴师问罪。
孙丞溪身体疲惫得想要融进椅子里,仰头面对天花板,右手搭在额头上,眯着眼:“我没法跟你联系。”
“姓肖的把你关起来,连跟外面联络也不行?他这么不是东西的!”季斌豪怒火中烧,为好友打抱不平。
孙丞溪回过味儿,睁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被程东关起来了?”
“我听说的。”季斌豪下意识后退一步,原本交叉的双手垂下来,插回口袋里,颐指气使的那股劲儿瞬间消了些许。
“谁?”
“那天你走后,姓肖的打我手机,问你去了哪里,我也想知道你去了哪里。他来过一趟取走你的手机,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根本没理我。后来听老李头说你请假,我联络你,手机打不通,信息也不回。我很担心,就问了星河。他说你跟姓肖的在一起,叫我不用担心。可我还是联系不上你,觉得事情不对,逼问他好几次,他才说了实话,说你被限制行动了。特么的!说得这么文雅,不就是被关了!靠!气死我了!”季斌豪越讲越来气。
“原来是刘特助。”孙丞溪听完一大段才明白,但神经不太敏感的他没有多想什么:“抱歉,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我谢天谢地了!”季斌豪扫了一眼他身上:“开了中央空调,你戴着围巾不热吗?”
孙丞溪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环在脖子上的围巾,耳朵尖沾上一点绯红。他欲盖弥彰地坐直身体,打开面前的台式机:“研究背景部分,你审核好了吗?”
怎么话题转到这个上面来了?
季斌豪无语,指着自己的腕表问:“要不要这么工作狂啊?现在是下班时间。”
“今天我把构思好的研究目的、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案整理出来,发给你,得拜托你负责这份项目了。”孙丞溪打开之前的项目书草稿,颇有效率地打起字来。
“啊?为什么?你为这个项目书准备这么久,付出了多少精力,现在又有郑老和肖……郑老他们的帮助,为什么转给我?”季斌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朝前走了几步,手支在办公桌上俯下身,不解地询问。
“我要请假一段时间。”孙丞溪言简意赅。
“为什么请假?你怎么了?是因为姓肖的?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你不会放弃今年的申报!”季斌豪的声音逐渐拔高,眉头紧紧皱着。
孙丞溪从显示屏中转过头,没有解释具体的原因:“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拜托你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到底发生什么了?”季斌豪打破砂锅问到底。
孙丞溪静静地望着季斌豪,嘴巴抿成一条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告知。
“距离提交还有不少时间,你要做的事情不能拖一拖吗?再说了,赶不上今年的,明年不能申报吗?都是你的心血啊!”季斌豪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的夕阳很漂亮,你看见了吗?”孙丞溪的目光飘到窗外。
太阳已经落下,天空变得昏暗,很快会转入漆黑。或许有月亮爬上来,或许有星星点缀,可夕阳时分终究结束了。明天、后天、大后天……再有夕阳,也不是今天的那个了。
“哎!”季斌豪的手在孙丞溪眼前晃了晃:“不是在聊正事吗,怎么突然说起夕阳了?”
孙丞溪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了一片阴影。他清清嗓子,郑重地说:“不愿意错过,那便要全力以赴。”
“什么跟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搞不懂你在说什么!”季斌豪伸长手臂,出其不意地关闭显示屏:“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给我立刻回去休息!你看看你的脸色,不知道的以为被吸血鬼吸干血了呢!”
孙丞溪的双手不由自主抚上脸颊,在黑屏的映照下左右瞧了瞧戴着围巾略显滑稽的自己:“还好,你太夸张了。”
季斌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将姓肖的祖宗八辈骂个遍,拽着孙丞溪的手臂让其站起来:“快点回去休息,不然我不答应接手了!你要做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但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和健康。”
“谢谢斌豪。”孙丞溪由衷地感激。
季斌豪催促:“快!快!快!去休息!吃饭了吗?姓肖的不会连饭也不给你吃吧!不是个东西!”
“吃了。每顿饭他准备得都很丰盛,是我没胃口。你不准骂他。”
季斌豪气得牙根痒痒的:“他就算把你卖了,你也会乐呵呵地帮忙数钱。”
被季斌豪推着走出办公室的孙丞溪,不认同地反驳:“他不会卖我的。况且,我也不值钱。”
“好好好!不卖不卖,你们两口子真是我祖宗!”季斌豪真想敲开孙丞溪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被肖程东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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