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沼泽,自己无论怎么拉,也没办法将他拉上来。“孟秋,我不后悔和你一起逃出来。”孩子的脸上挂着泪珠,泥浆一点点吞噬他的身体。“如果你能逃出去,能不能替我吃一串你说的糖葫芦,我好想尝尝……”年乐侧脸,极力控制自己,不再回想他们。脚踝突然被轻碰一下,年乐睁眼,看到霍蔚然不知什么时候从袋子里拿出那双新鞋,单膝跪在面前,帮自己换鞋。年乐眼眸微沉,看着并不合脚的鞋,抬脚抵上霍蔚然胸膛。“最近课很多?”“去练车让手使用过度?”高档皮鞋抵着霍蔚然胸膛, 一句句拆穿他之前撒过的谎,语气却是让人心慌的平和。“你向我保证做的事和拍卖行无关。”年乐垂眸注视面前的霍蔚然。“我竟然相信了你。”“是和拍卖行的事无关。”霍蔚然低着头,声音有些微弱。“这不是……基金会的事吗?”年乐静静看着眼前朝夕相处的人, 脚下力度一重, 霍蔚然顺势向后倒去,躺在白色的地毯上, 一只手还不忘握着年乐脚踝。“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有多危险?”清润的声音强压着心底的怒意, 琥珀色的眸子卸去平日里的清澈无害,剩下极度的锐利,掩着浓烈的忧色。霍蔚然躺在地毯上, 胸口承着重力, 从未以这个角度看过心上人。发怒也发的很好看。甚至带出些不威自怒的持稳风度。“这关联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 还有你背后的霍家,你的母亲,兄弟。”年乐眉头轻蹙, 低身看到霍蔚然脸侧散开的头发。浅灰色的自然卷,像是灰色的玫瑰,高贵典雅, 矜持的盛开。让人想握在手心,极力的揉搓。“学长……我问过母亲,没有告诉她具体的事情, 但霍家, 并不怕事。”霍蔚然眼眸垂了垂,像是极度的信任, 一点点松开握着年乐脚踝的手。“我有我的计划。”年乐目光沉了沉, 皮鞋挪开霍蔚然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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