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的想法。
马车碾过一块僵直的尸体,温玉被颠了一下。他本能地想要起身去看是不是碾到了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独立地坐起来。
温玉心中一沉,唤了声覃琅,叫人把死尸挪走,免得回来时再碾到,颠着了他。
覃琅倒是听话,只是挪动尸体时向车厢内的温玉喊了一声:“殿下!他好像没死!这人的身子骨真硬,这一夜的雪盖在身上,竟没把他冻死。”
温玉咳了两声,若是换作他这身体,这么折腾,早已经投胎八百回了。他恶毒地嫉恨外面的活尸,命令道:“丢到路边,别管了。”
覃琅于是照做,温玉掀开了一角棉帘,覃琅令人搬动活尸的时候那人脸上的雪抖了下来,被温玉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是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攻破他城池、灌他喝下十数种毒药、用鸩酒将他毒死的羌幽靖王。现在却倒在了他出游的路上。
温玉怔了许久,眼底生理性的恨意和心底矛盾的纠结凝聚在他紧紧蹙着的柳眉中,最终眉头舒展开来,痛快的情感如同透过绵帘的冷风般吹进他的四肢百骸,令他通体舒畅,他盯着侍卫们搬动的活尸,绽开一个病态的笑容。
“把他抬回宫里去。”
靖王,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温玉回去时,宦官们已经排好队列在清静殿前等候,不像他初醒时的心惊胆战、如履薄冰,而是各个神采奕奕的迎接,温玉懒懒地瞥了一眼总管太监,对方立刻知情识趣地答复道:“殿下好谋算,楚侍郎果真是前去京城,被我等中途所劫,现在已经在昭阳殿等候殿下了。”
“赏。”
温玉丢下一句话,便坐着轿辇去了昭阳殿。
他现在要去看看,他可爱的楚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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