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冬日暖阳初上,温玉恹恹地坐在清静殿前,覃琅给他按摩着太阳穴,温玉闭着眼睛捧着手炉,右眼肿得像熟透的蜜桃,眉头紧皱。
程策被押在地上,打够了二十鞭子。
温玉也没抬眼,他眼睛痛的要命,两辈子他仿佛都没有像昨天那样痛哭流涕过。可能是醉了酒的缘故。
“你可知错?”
“知道。”
温玉的太阳穴在覃琅手指下跳了跳,是气的。知错?既然知错,为什么要放走楚琰?这就是明知故犯,性质恶劣,罪加一等。
“你知道楚郎是本王心爱之人,”温玉哑着嗓子慢悠悠道,“为何还要这么做?不怕本王打死你?还是,你宁可被打死,也要违抗本王的命令。”
程策如今才闷哼了一声,似乎被鞭子打的疼得受不住了,温玉嘴角这才勉强勾起,程策看着他嘴唇的颜色,淡薄如樱,想到昨日亲吻他时那春桃般的水红,也笑了起来。
覃琅气道:“殿下,他还笑呢。”
温玉睁开眼睛,明媚灿烂的笑靥绽开在绝色的脸上,他都被这一幕晃得一愣,马上又气得想跳起来给他一巴掌,但是他做不到。
温玉拿起金盘中烤好剥开的板栗就朝程策砸过去:“你被打傻了?不许笑!”
程策张口接住了板栗,嚼吧嚼吧两下吞了进去,温玉气的手抖,听见他又说道:“殿下也太强人所难了,殿下自己做过的事,还不准人笑吗?”
“本王做什么了?!”温玉气糊涂了,竟然被他牵着走了。
“殿下,”程策正色道,“殿下分明不喜楚琰,为何装作一往情深?那骨髓又是何意?”
温玉镇定了许多,他高高在上坐在清静殿中,俯视被鞭挞得满身是伤的程策,却如同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受他辖制,被他牵着走。
温玉屏退了众人,只留程策在清静殿中,他看不透这个人,他从来都疑惑为什么程策会出现在他不熟悉的剧情里,而现在,程策所说的“骨髓”,所念他不喜楚琰,他的秘密却都被程策知道了,他像是赤裸着玻璃一样的身子被程策看穿了五脏六腑,心中所想。
“你昨天都听见了什么?”
温玉质问着被束缚跪在地上的程策,但他沙哑的音色和不足的底气,却透着心虚。
“殿下说了什么,奴才便听了什么。”
程策看着他,让温玉又感受到了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凝视,特别是程策的一双碧绿的眼眸,更让温玉感到脊背发凉。
“你真是被打傻了,”温玉拿过桌上果盘里的短刀,抵到程策脖颈上,“若是聪明的,就应该烂在肚子里,生怕人知道,可你这个蠢货,知道了,还四处招摇,不怕本王杀了你?”
程策逼近了温玉手中的刀刃,尖锐锋利的刀尖在程策脖颈上刺出了血迹,温玉被他的不要命逼得不断向后收手,刀柄几乎快抵到了他的腹上。
程策起身挣开了背后的绑手的麻绳,夺走了温玉颤抖的手中紧紧握着的刀柄,扔到地上,位置对调,居高临下。
“殿下,你真的会杀人吗?”
温玉不安紧张的情绪全被收入眼底,程策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念道:“这样漂亮的手,怎么会杀得了人?”
“啪!”
温玉麻利的给了他一巴掌,立刻便唤道:
“覃琅!覃琅!”
覃琅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挣脱了捆绑的程策正牵着他家殿下的手在耍流氓。
“滚开你。”覃琅大力想推开程策,却没推动半分,便气鼓鼓地推着他家殿下要离开,突然一想,不对,这是清静殿,凭什么他们落荒而逃?
“殿下,他……”
温玉瞪了一眼占够了便宜的程策,发话道:“你去回昭阳殿思过去!”
程策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是楚琰住过地方,殿下不舍得给我拨一间新殿住吗?”
覃琅怼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新殿?那都是殿下给侍郎住的地方!”
“可殿下昨天临幸了我,自然该拨给我一间新殿去住,若是殿下不舍得,我就住在清静殿伺候殿下,我也不委屈。”
怎么有人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呢?他什么时候临幸程策了?他妈的他根本临幸不了好吗?想起这个温玉就更气了,谁家穿越穿到阳痿啊拜托!
覃琅哑口无言,只好看向温玉,温玉无奈,遇到这么个不要脸的货色。
“你……”温玉怎么都不想给他侍郎的身份,他只是不当心被程策拿住了把柄,怎么就可以让程策飞上枝头了?“你暂时就和覃琅一样,做本王的内侍就可以了。”
温玉是懂得端水的,给程策侍郎的身份,覃琅不高兴,不给吧,程策不高兴,现在好了,俩都不高兴。
他摸了摸覃琅的小圆脸,哄道:“别撅嘴了,再撅不好看了,是本王一时醉酒,倒也不好晾着不管的,传出去还当本王是那起子白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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