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但她知道她爸爸在这家医院,她爸爸只是间歇性发病,无法控制,所以才住在这里。她一进医院就开始疯狂喊爸爸。周肆和周颖两人一个捂着裤裆一个捂着脖子跟在她后面。周颖笑道:“喊吧,喊你爸有什么用?我倒要看看一个精神病爸爸有什么用。”沈知念为什么喊爸爸,因为她爸爸虽然病了,但从小到大爸爸在她心中形象都是高大威猛的。全然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她当然会喊爸爸。她那时候完全不考虑她爸爸能不能救得了她,她只是害怕,下意识地向爸爸求助。后来,她被双手反剪押进一间病房。周肆说:“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不跟老子?跟老子,老子就把你放出去。”周肆邪笑着说:“当然,你要在这病房里把我伺候舒服了我才放你。”周肆欺身上前,沈知念害怕得不行,只能示弱,柔弱无助地看着他。周肆很满意她的反应,靠近她,她又是狠狠一脚。这次大概踢中了要害,周肆痛得不行,弯身倒在地上,目眦欲裂地说:“给我打!”无数拳头和脚落在她身上,她忍着痛,很快身上开始大出血。血腥味瞬间飘满病房。拳脚顿顿沉沉打在肉上骨头上的声音还是不停,时间一分一秒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或许,如果未来活着就是承受这种非人凌辱,她希望自己死在这里。她目光盯着床底下掉落的一个尖尖的镊子,徒然燃起希望,那些肉体的疼痛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了。她被踢在床底边,她的手不再护着自己,而是向里面探。好不容易够到镊子的时候,忽然,门被轰然踢开。“放开她!不然老子今天让你们全都死在这里!”是她爸爸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却看见的全是血红的世界,手颤颤悠悠地抹了把眼睛,才在鲜红的世界里看见自己的爸爸。他的手已经勒住看戏的周颖的脖子,身后带了好几个人。虽然药物已经让他发胖,但他此刻看起来如早年记忆般高大威猛,令人有安全感。周颖被掐住了脖子,不断哭闹,让自己手下的人注意分寸,那帮人瞬间不敢轻举妄动。沈知念的身下不断在淌血,沈爸爸说:“念念!草,老于,快帮我把女儿抱起来!我们送她去隔壁医院!”沈爸爸手上捏着周颖,一路畅通无阻。那天,被人嘲笑的几个精神病人,一起救了她。她被及时送到了医院,脾脏破裂,没法修补了,切了,总算救回一条小命。
想到那个跟个英雄一样出现的爸爸再也回不来了,沈知念眼泪扑簌簌地落,“阿驰,一直没跟你说,我免疫力差,是因为切掉了脾,就是那天被他手下的人打的。别的没事。”贺风驰脑子嗡的一声,瞳孔放大,眸底的冷漠戾气更甚。周肆还在他脚下哀嚎着解释:“那是因为这贱人,踢老子差点把老子踢废了!”贺风驰脚碾压着他的后脑一脚把他踩进雪地里,声音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这畜生就该废。”周肆撅着pi股被踩在雪地里,鼻子嘴巴满嘴雪,几乎呼吸窒息时,贺风驰把他拉起来。周肆痛苦道:“你居然踩老子,老子爸爸来了一定让你死在这霖州!”贺风驰冷嗤道:“你以为我来霖州是做什么的?真的是欢欢喜喜过大年?”声音里的寒气让周肆打了个哆嗦。“我是为了让你这辈子都过不了年。”“明犯我的人,虽远必诛。” 吃醋警笛鸣起。浓黑如墨的夜色被警灯照亮。一行人被带去警局。贺风驰和沈知念坐的自己的商务车, 警察的态度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周肆和周颖被押着坐上警车还在叫嚣,“谁让你们押老子了!打人的是那些人!”警察哼声道:“上面查你们周家好几天了,牢底坐穿都赎不了罪。”上面本来想过了年三十, 大年初一动手,没想到大年三十就接到了报警电话。周肆和周颖一到警局, 看见自己爸爸也被戴着手铐, 押在警局,顿时两眼一黑,双腿发软。消息传播得十分快, 知道周家被抓的消息后,一堆曾经选择忍气吞声的受害者前来警局,一一告状。这一次打击周家十分严厉,顺藤摸瓜, 把他背后的几把保护伞都抓了起来,接受调查。大年三十,几个相关人士直接在有关单位关押度过。沈知念和贺风驰做完笔录就回酒店了。路上,贺风驰一路无言,良久拨了个电话, 问:“没了脾脏, 人会怎么样?”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沈知念听不见。只看见贺风驰沉默地挂断了电话。但她就算没听见内容也大致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毕竟, 贺风驰问的肯定也是专业的医生。快下车的时候,贺风驰伸手拽住了她。沈知念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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