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聿峥。”她唤他。这时候的姑娘声音叫人名字最是好听,朦朦胧胧的,蕴着数不尽的撒娇造作。孟聿峥正上兴头,没忍心强迫她,微微立起身来。她这会儿也没功夫去辨析他的神情,一门心思只顾着倾诉,轻细的声音里有呼吸不畅的喘:“我……有话,一定要告诉你。”他没说话,却抵着她额头,一双眼睛紧盯着她的一呼一吸。他在等她开口。空气里蛰伏着彼此还未消停的暗势,他轻微喘着气,在她酝酿时便等不及忍不住,低头去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她。她的话被吻得断断续续,仰起头承受:“我其实,不想去。”“什么?”她抬起迷蒙的眼,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去。”孟聿峥顿住,耐着心问她:“去哪里?”她的意识却混乱不堪,言罢又纠结地摇摇头,突然轻声抽噎起来。她想起那些在国外过得并不算畅意的日子,那些难熬的思念家乡的漫漫长夜,还有因为水土不服暴瘦十斤时……她心里越来越疼,疼到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住,拧转撕扯。龙舌兰后劲儿大,这会儿全一股脑涌了上来。醉了酒的姑娘思维活跃,说的话也上下不接,没头没脑。“孟聿峥,你知道吗?”她手搭在他肩上,话不成句地哽咽着,慢慢说道:“墨尔本天气好的时候,晚霞是紫色的。那时候我下了地铁,出了站口,一抬头便瞧见了。当时我就觉得,真好看啊,然后我拿出手机,挑了一个最好看的视角,拍了一张照……我拍了很多很多张,可是我却在想分享出去的前一秒停了下来。”说到这里,她忽然哭出声来:“你说,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在了呢?”那是她不情不愿落地墨尔本的第三个月。而也就是那时候才忽然发现,她想要分享的人早已经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当这个意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传达进她脑海中时,心中仿佛被刺开一个大窟窿,风瑟瑟而过,回音萧索。好像也是那个时候,失去的感觉顿然涌上来,巨大的迷茫与失落,还有那些被她刻意压抑回避的情绪在时隔三个月后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而来,将她悉数淹没吞噬。那天她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泪无声流了一路。“三年,两年,又七年……”她搂着他,泣不成声,眼泪一直在流,口中胡言着那些看似凌乱的年岁:“孟聿峥,我放不下你,我放不下……”可,谁又放下了呢?他捧起她的脸,俯下身去替她一点点拭去泪水,话里有淡淡的沙哑:“你知道我爱你多少年吗?”算上二人从相遇一路走到如今,已经有十二年有余。
这个姑娘几乎横跨他的所有青春少年时,再无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那些泪水拭了又掉,掉了又拭,到最后孟聿峥索性放弃,吻在她脸上、唇间。“我爱不了别人了。”男人深叹,凑近她时,眼底微润有光。“要要,”他低头,慢慢且郑重,“孟聿峥想和你再来一次。”冬去春来,丝蜜若经久不衰的长风,他只当他们是闹了七年的别扭。这么多年,他始终被牵绊踌躇不前,而她也能仅凭一张没头没尾的明信片便断定他残存的心意与呼唤,毫不犹豫地回到他身边。这姑娘,就是让他等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归要不住地点头,他被她这模样弄得心疼,再次覆身上去,将她抽泣吞噬于口。七年过去,他们依然是最了解彼此痛快根源的人。那个湿漉漉的安抚的吻到后来彻底变味儿,他的呼吸在一瞬间骤然加重,彼此状态随带着对方而动,纷纷沾染上情谷欠的色彩。后背上是他紧紧拥着自己的手臂,她依赖在他肩头,如同等待一场绚丽爆发的烟火。“阿峥……”她伏在他肩头,收紧胳膊搂紧了他,开始不自主地叫起他的小名。头顶盘旋着迷离夜色,她眼角滑下泪水。这个称呼,只有她知道,他只让她一个人叫过。她太想念他的声息,他也太久没有与她如此亲密。彼此的灵魂在触到对方的一刹开始深深地颤抖。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直接、生猛。她的性子此刻也算不上顺从,他月匈前后背被划得满是红痕。他们放肆地发泄着这些年所有的爱与恨、嗔与痴,折腾到最后,她浑身惫极,连嗓音都变得弱细。那模样实在令人心疼,孟聿峥想过放她一马。可谁知在他起身后,她却缓缓抬起双月退,勾住他的月要,双手搭上他的脖颈,将他一寸寸地拉近自己。然后凑上轻轻吻在他唇边。水珠交杂,气息相融。孟聿峥低头,看见她水盈盈的眸子,正赤裸裸地引/诱着她。情意刹那间热血沸腾,她抽身离开的第一秒孟聿峥便毫不犹豫地捧住她的后脑勺回吻下去,极尽辗转与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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