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空调口就是猛吹,也不知道是来蹭空调还是干嘛的。
主科里语文最拿的出手,却也最爱在语文课上做手工,抬头看老师做的简易版ppt一边手上动作不停,一个月里折了一整罐。
拿莫弈钱买的糖人人有份,我的那颗糖纸变成了甜腻腻的千纸鹤,在那个罐子彻底被封存之前屹立在最顶端。
高考结束的毕业聚餐后他去新疆支教了一年。语文组组长暂时变成了另一个老师。
高考最没实感的是高考生,就如最紧张的时刻是高二为了高考收拾教室那天,我站在班级门口,隔着一整间教室望向高三。
一切都未曾到来却又知道祂即将到来。
我给莫弈写了一沓手写信,在行政楼的自修室里写下了最后一封,拍照留下的记录现在还留在手机相册收藏夹里。
那是当初的我能想到缓解压力的最好方法。
「八张机。青轻玉柳润如丝。汉江濯尽春波媚。香遗囊麝,花旁嗅醉。归去意迟迟。」
高考最后的那天,我留到了最晚一场,考的是地理。考完早的早回家,留着我们几个班学地理的还要奔赴最后的战场。
雨下得很大。连着四天。
等到我上大学的第一年,高考的那天依旧下雨,就像高考前一晚,就像最后那场。
雨伞根本就挡不住这样大的雨势,我们躲进了考场下的大遮阳棚等着开警戒线。泥土味一下子冲刷上来,充斥着整个鼻腔,小腿及以下的裤脚连着鞋袜湿了个彻底。
考场里前半页的空调正对着我的位置直吹,监考老师不知从哪弄来的长杆子,把出风口的扇叶调高。分明是夏天,衣服上水分蒸发带走的热度和布料贴着皮肤的触感让我感到如初春或深秋一样湿冷。
我的生命中势必有无数场雨落下。
打铃交卷的那刻我才意识到,哦,原来高中真的结束了。
我一个人走出教室,外面的雨早停了,雨伞还滴滴答答淌着水,下楼的瞬间与过往无数个片刻重合。
rrychristas的贺卡写了二十来份。不同花色的便利签是高中的必备。
日记本几乎一学期一换,内页还夹着不少文学创作和给莫弈的信,只不过没人知道。
高三那年掀起了一阵制作植物标签的热潮,新发下来的语文读本用来夹标签正正好。
莫弈被推成学生代表在台上发言,他说——青霄有路终须到,金榜无名誓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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