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只能拼命地摇头表达自己的抗拒,她还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方一张口, 宋喻生就勾动指尖。院子里头不知是何时刮起了一阵邪风,吹得院中桃花七零八落,花瓣落地, 只剩下花蕊。温楚所有的话都因他这一举动, 被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头, 嘴唇翕动, 千言万语化为虚无。水汽弥漫, 视线下移,是一抹白。温楚快要被这种无穷无尽的屈辱压垮, 她宁愿宋喻生把她的手掌打烂也不想被他这样肆意地侮辱。她道:“我当初就应该让你一个人死在外边,捡了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回家,你非要逼我至此番地步?与林宿简有何异?!”宋喻生的神色越发深幽,眸光中透着不见底的暗,他的手搭放在浴池的边上,修长的手指按在浴池的壁上,用力到了几乎发白。因着生气,温楚说话之时胸口剧烈随之剧烈颤动,宋喻生腹胀难受,却见她还在不知死活挑衅,他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迫她仰头看他。他的嗓音有些哑,“我同他何异?他办不了的事情我能办。”他眼中的神色已经丝毫不去掩藏,平日里头素来端正儒雅的人全然换了一副模样。温楚看着他伸手解开了腰带,转身就往浴池另外一边去躲。然方一有动作却先一步被他抓住了手臂,他拿了腰带,困住了她的双手,其间任由她如何说如何骂,都不肯听。很快,他踏进了浴池。他将人逼至角落,居高临下问道:“我最后再问你,祁子渊究竟同你是和干系?”“没有干系!什么干系都没有!”宋喻生道:“可他今日想带你走啊。”温楚不知道宋喻生为何对祁子渊这样耿耿于怀,但她现在也只能和他撇开归关系了,她忙道:“那是他的事情,我心日月可鉴啊!你知道的,除了被三小姐拉走那一会,今日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的!何曾能有机会同他纠缠啊。”“你现在知道怕了?可方才恨不得要杀了我啊。你今日没机会同他纠缠,先前呢?你那会在街上碰到了他,为何又要求他?”温楚不知道他为何能有这么多的问题,但这样的情形之下,她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再去说了。“先前也没有,上回是我慌不择路,病急乱投医”她的嗓音尽是哭腔,若桃花被雨水风霜狠狠浇打过了一般。宋喻生见她认错又是如此之快,竟叹了一口气。他道:“你总是这样,早这样回答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非要弄到这般境地。”
宋喻生笑了一声,只这笑像是浸了水一样,不同平日的清润,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道:“你这回说得话很好听,我可以放过你。”温楚还没来得急松开一口气,宋喻生就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背对着自己。他的手往下伸进水里,所过之处,有水波滑动,他的声音似乎也带了一股蛊惑的味道。温楚听他道:“我放过你,礼尚往来,你自然也要帮帮我,对不对?”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起了什么心思也不藏着掖着,将来若迟早要走到那一地步,他无所谓时间早晚。可是他也不敢一下子将人逼得太狠了,若是一不小心逼迫得狠了,只怕她将来会害怕,会抵触的。宋喻生哪里是在询问,他的话里面皆是不容置疑,而且手上的动作也十分强硬,丝毫不容人拒绝。温楚双手被绑,撑在石壁上面,她刚想回头问“帮什么?”,甫一回头,宋喻生的手就已经捂上了她的眼。屋外竟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来,玉辉堂院子的桃花树的上面,桃花花瓣也被雨水浇得一干二净,上面不带任何杂质,只一朵干干净净的花蕊,撑在枝干上面,无论风雨如何冲刷,都始终不曾败落。这个时节,桃花开得正盛,只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花瓣冲散了开来。宋喻生除眼角被水汽熏得发红,其他看着与竟与平常也无什么不寻常,黑羽般的长睫低垂,很好的掩藏了眼中的神色。温楚被他捂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宋喻生俯身凑到了她的耳边,说了句话。嗓音听着比平日里头带了几分低沉。温楚的神思本已涣散,飘去了别处,听到了这话之后,便回了神来,脸竟也红得不像话。后来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屋外的雨停下了,玉辉堂落入了一片死寂。今日这里头的事情多少还是传出去了些,但在玉辉堂里头也没人敢去揣摩宋喻生的心思。大家眼观鼻鼻观心,见当事人也没有想要提起这事的意思,也都只装作不知。这事过后,宋喻生果然是连打她手板的事情都忘记了,也没再去追究后来的事情,温楚也离开了净室这处,回到了自己住处。一路上,温楚骂了他千回百转,从天上骂到了地下,因为气极,时不时忍不住就咒骂出声。怎会有这般无耻之人,这算是哪门子放过她了?她不敢在里面同他争执,怕再惹恼了他真会做了那事。今日这样,都已经叫人难以承受,若是真的真的到了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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