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衷
空气?潮湿, 路灯映着雨雾,人影显得很渺小。
拢了拢裙摆,翁星抬头看见车窗内少年的侧脸,轮廓很深, 下颌线条流畅锋利, 眉眼一贯的冷淡, 敲车门的手指瘦长,食指指腹往上有一圈极浅的戒指印。
小心?翼翼走近,翁星看见前座的白枳,她换下白衬衫和格裙,穿了一件黑色lo群改良的公主裙, 发丝根根细致打理,精致地盘在脑后,无一不昭示着她是今天这场聚会的主角。
白枳握包的手指用力, 她侧过身来, 主动道:“你坐前座, 我坐后面。”她拉开车门想下车。
咔嗒一声?,银质打火机跃出火苗, 点燃一支烟,陈星烈咬着, 眉眼极淡, 嗓音浸了烟,很哑,“不必了吧。”
“坐我旁边。”他对翁星,少有?的耐心?。
白枳背影僵硬了一瞬, 她拉紧车门,维持着语气的平静:“也好, 省事。”
“就坐一会,又不是一辈子。”
眉眼压下来,夹烟的手半搭在车窗上,陈星烈懒得理她。
翁星从另一边车门上车,坐在他旁边,目不斜视。
松离合,黑色轿车沿着山路蜿蜒往上。
冷风从打开的车窗钻进来,吹得翁星长发跟着飞,她一手轻轻拂着,一手垫在后座上。
掐掉烟,升上车窗,陈星烈懒懒地靠着椅背,闭目小憩。
玻璃窗上映照出男生骨相优越的一张脸,鼻梁挺直,眼皮薄而深,闭上眼时能看见长而密的睫毛。
汽车驶行在僻静清幽的绕山公路上,周围树影投下,影影绰绰,海浪远去,汹涌的波涛声?消弭。
只能感受到车厢内男生平稳的呼吸,气?息凛冽独特,独属于他,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使人联想到晨昏光影里的冷海,触骨入寒,映照的光却是暖的。
心?里?安定舒缓下来,翁星敲字回司唯嫣消息。
[不用了嫣嫣,有人送我上来。]
下午三点,天空的颜色只比海浅一点,起风了,铅灰色的云往同一个?方向飘,路灯灯光浸了层雾,翁星轻靠着左门,一直安静地低头看手机单词。
汽车拐弯时斜了一下,由着惯性,翁星手腕触碰到男生硬凸的腕骨。
掀开眼皮,陈星烈一手撑着车窗,左手肘露出来,一块黑色金属质的机械腕表微微折射冷光,他没做声?,摸出手机,查看消息。
白枳双手抱胸,目光落在手机里?,神色是辨不清的冷。
翁星坐正,不动声色离他远了点。
下一个转弯来得没什么预兆,猝不及防,更为猛烈。
连人带着挎包都往他身上压了一下,柔软发丝勾到他的金属质冲锋衣拉链,男生肩背宽阔,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很硬,翁星不自觉轻嘶了声。
垂了点眸,眼皮单薄,一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散漫转变为慵懒,他挑了挑眉,微微戏谑,“怎么?”
耳热,薄而白皙的耳廓迅速红了,翁星扶着椅子想坐稳,车过大弯,她又往她身上栽。
耳朵甚至碰到男生的锁骨弯,深刻而瘦削。
只差缩他怀里?了。
勾了点唇角,揉了揉后颈,眼角微挑,他语气?散漫,“想干什么,嗯?”
他慢条斯理地解她缠在自己拉链上的发丝,慵懒漫不经心?,好整以暇地观看她脸色变化?。
头发解开,翁星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前座的白枳,心?底生出种心?虚的感觉,在略暗的车厢内隐秘而又刺激。
抓住安全?带,快速系紧,指尖微微颤抖,心?里?忐忑,发丝下的耳朵通红,她维持礼貌与客气?,“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抱歉,陈同学。”
挑了点眉,一手撑着流利下颌,陈星烈听到这声称呼低笑了下,低低开口,“哦,翁同学。”
车厢里?空气?沉闷,手指抓着裙摆,翁星祈求赶紧到目的地。
黑色卡宴沿着柏油路驶进山顶别墅区,宽阔的露天花园,红砖白瓦的叠层别墅隐在枝叶繁茂的绿树后,各色彩灯缀在树间,乐队抱着吉他在不远处弹奏,灯光昏暗,气?氛轻奢低迷。
进入花园后,黑色铁门阖上,汽车沿着小路驶往露天停车场,倒车入车位,直到下车,白枳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冷着脸对身边司机说:“开的什么破车,明天别来了。”
黑色短根皮靴踩在草地上的一瞬间,周围盛装打扮的同学涌上来,她脸上重新露出微笑,嗓音温柔,“阿烈,到了。”
揉了揉眉心?,陈星烈半倚靠着真皮座椅,似乎懒得搭理她。
翁星拉开车窗,挎着一个珍珠白的小包,手里?带了盒礼物?下车。
灯光如水晕染,浅绿色丝带缠着黑发,翁星一袭浅绿色纱裙,温柔明净,一下车便收到四周打量目光。
何晶晶:“她竟然也坐阿枳的车上来了。”
易蓝脸色不善,“运气好呗。”她捧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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