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真好,都能开家花店了。”他虽然阴阳怪气的,但虞见深只觉得他很可爱,眼底有笑地走过来要亲近他。程逸抬手挡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问:“谁送给你的?是不是赵既明?”虞见深握住他一只手肘,倾身低头吻他的嘴,低声说:“不是。”“那是谁送的?”程逸不悦地咬他下唇,“快说。”“沈桥钦。”听到这个名字程逸就想起那座疑似所有家具都跟虞见深买的房子,现在再加上一车洋桔梗,程逸不认为自己是想多了。“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虞见深温声哄道:“只是普通朋友。”“你跟赵既明也只是普通朋友。”程逸心里有些不舒服,也终于有些明白了丁俊一说的虞见深危险是什么意思,像他这样的人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赵既明?喜欢上虞见深太简单了,连他都能为了他弯得心甘情愿,他凭什么是特例?那些排着队给虞见深送礼物的人,有多少是心思单纯的?想到有很多他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的人在暗中偷偷觊觎虞见深,慌乱便像海水淹过他的口鼻。程逸有些慌神了。晚饭过后。趁虞见深在洗澡,程逸一个人跑下了楼。阿姨做完晚饭就回去了,整个一楼特别安静,灯也没有开几盏,只留了几盏小小的做照明用。程逸目的很明确,径直走向被当做仓库用的房间。尽管这里面存放了很多贵重物品,但房间门并未设锁,门把手一拧就开,随意过头。程逸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朝最近的柜子走去,一个接一个往下看。柜子里摆放的东西大多都没有展示出来,而是收在盒子里,根本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而且大小形状都不一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这里的主人一点也不关心这里面是什么,可又矛盾地打了那么多柜子放在这个房间里,只为了收纳用。程逸走着就想打开一个看看,满足一下好奇心,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做不合适,倒是不觉得自己趁虞见深洗澡偷偷跑来这里不合适。他像参观一样把整个房间走了个遍,也把那些古玩字画看了,猜测给虞见深送礼的人应该不只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看完他正想离开,就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洗完澡的虞见深穿着睡衣走进来,黑发半干,应该是吹过。他看着程逸问:“咘咘,你在这里做什么?”程逸没有一点被抓个正着的心虚,慢吞吞走过这些柜子,走到虞见深面前,“没做什么,我随便看看。”虞见深伸手牵他,轻声说:“这里空气不好,待久了闷。”
程逸站着不动,下巴微抬,提醒他角落还有很多没拆的礼物,“你不看看?”“不急。”程逸故意问:“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也会放在这里吗?”虞见深笑着摇头,“不会。”“那你要放在哪?”“放在我们的房间。”虞见深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关了房间灯,牵着他往外走。程逸被他带回了二楼主卧,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身上短袖的衣摆已经被撩开了,湿热的吻遍布程逸的脖颈和胸口,一只带着暖意的大手则在抚摸他的肚子和腰身。虞见深轻轻啄吻程逸的喉结,在皮肤上留下晶莹的水迹,轻声说:“我不会再收到沈桥钦送的花。”程逸呼吸急促,“你怎么知道?”“因为去年我就让他别送了。”这让程逸稍微好受了一点,而且去年虞见深都不能算是收下了,因为那些花后来被虞见深拉去送给医生和老师。“他不送你花,一定也会送你别的。”程逸不开心地噘嘴,让虞见深亲个正着。虞见深不喜欢两个人在亲昵的时候一直聊程逸的要求太幼稚了,充满孩子气。因为那些人要喜欢虞见深是与虞见深完全无关的,也不是虞见深可以控制的,不是他要人家不喜欢人家就不喜欢的,哪儿都没这个道理。就像虞见深很可能一直都知道赵既明喜欢他,但他从未横加干涉过,没有因此疏远赵既明,也没有结束这段友情。因为要喜欢上什么人是赵既明自己的事情,和虞见深确实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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