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的老人如今身败名裂,躲到其他城市养老去了。
视线紧紧跟随着白玲离开的身影,曲顺再一次数落自己胆小如鼠,从隐蔽处走出来,他别扭地问兰景树,“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什么答应和她交往?”
“她喜欢我,我答应交往满足她的虚荣心,那里不对吗?”谈起女人,兰景树总是一脸无感。
根据曲顺的了解,他们两人连手都没牵过。
自己求都求不来的女孩,别人却像垃圾一样丢开,他狠得牙痒痒,“真卑鄙。”
连成一排的树荫下,刘一燕边走边抛接水瓶,悠闲地迎接胜利。
看着又一个女孩的主动靠近,兰景树眼神淡漠,诚实道,“是啊,真卑鄙。”
高高瘦瘦的刘一燕穿一身黑,显得很酷,拿住兰景树一绺头发从中段摸到尾部,玩味地碾动手指,她勾起嘴角,“事情搞定了,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了。”
草原上的狮子从不惧怕任何兽类的挑战,现在的兰景树脱胎换骨,再也不见当初的怯懦和拘谨。
轻松笑笑,他眼里的豹子化成猫的形象,“你好,女朋友。”
卑鄙,用来形容成年人的词语。
同时也是兰景树生理心理双成熟的标志。
阴天,风在街道中间徐徐打旋,扬高谭仙仙雪白的裙摆。
经过康复治疗,她具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出门不乱跑,不去不熟悉的地方,能定时回家,但思想方面始终和正常人不一样。
卖酒的店家新进了一个约两米高的假人摆在门口招揽生意,倒酒老头色彩浓重,和善的微笑着,倾倒手中酒壶。
眼圈乌黑,嘴唇血红,谭仙仙眼中的倒酒假人是恶鬼的形象,对视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鬼叫住了。
今天放假,敖天和肖海龙在游戏厅玩到饭点才回家,离宾馆只有半条街的时候,他看到了道路中间行为异常的谭仙仙。
裙摆上有小块的鲜红血迹,敖天想提醒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谭仙仙只能听懂简单语句,几乎看不懂手语,他们之间沟通很困难。
在谭仙仙身前站定,敖天手语尽量慢,特意变化手法,让不懂手语的人也能看懂「你跟我走。」
谭仙仙的注意力全在假人身上,根本没看敖天,察觉到这点,敖天移动位置,用身体断开谭仙仙仿佛被迷惑的视线,耐心地一遍遍打手语。
比腰粗的树干旁,兰景树往后退一步,让树干遮住身体,这条路上等了快两个小时,这一幕实在出其不意。
天色阴沉,小小的雨点飘落下来,弄湿女孩乌黑的长发。
谭仙仙中邪了似的什么都听不进去,敖天拉着她的手臂连拖带拽,她挣扎,尖叫着回到原地。
人群往两边分散,统一地往可以避雨的屋檐下跑,街道上瞬时只剩他们两个。
雨势增大,雨点如珠帘一般落下,敖天怕谭仙仙淋雨生病,脱下短袖,双手抓住边缘摊开,遮在她头上。用来说话的双手没了,他便用表情说话,眼睛一个劲儿地往宾馆方向指。
街道空旷,雨滴溅起,正值青春的男女渲染出一副情意深浓的画面。睫毛缀着大颗雨水,视线渐渐被水汽模糊,眼皮下压,嫉妒开始侵占兰景树的内心。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衣服围住谭仙仙的头,左右两个角打个结。转身弯腰预备,倒退两步,背起女孩往屋檐下跑。
谭仙仙被吓到了,打直手臂抵着敖天的背使劲抽腿,重心太往后,敖天转身不及和她一起摔在路边。
身体泥鳅似的捉不住,尝试几次,由于谭仙仙的拒不配合敖天都没能将人抱起来。
敖天光着上身,谭仙仙的肩带也垮到手臂,他们之间肉贴肉的亲密动作在兰景树眼中无异于床笫之欢,眼睛被无形尖针的刺痛,妒意几乎淹没头顶。
一招擒拿制住谭仙仙的双手,敖天抱起她往宾馆方向奔跑,身上都淋湿透了,与其在路边等雨停,不如回宾馆换衣服,吹头发。
心脏被嫉妒的情绪逼得发痛,兰景树无力地合上眼皮。
我的头发也淋湿了,你的衣服却遮在别人头上。
还记得吗?曾经,你也是这样用尽全力保护我。
同为聋哑,观察力比一般人好,兰景树看得懂敖天手语以外的身体语言——他喜欢谭仙仙。
想到敖天迟早属于女人,身体和心都会被另外一个人霸占,兰景树便有种生不如死的想法。
从前孤单一人的路,你非要闯进来,牵着我的手与我一起前进,现在我离不开你了,你却喜欢上了别人。
休想。
你休想离开我!
强烈的怨念集中到右手上。
挥拳砸树,干硬树皮磨烂拳峰,皮肤渗出豆大的血点。
随着社会能力的提升,兰景树的野心也逐渐膨胀,以前他不敢想不敢行动,但现在他敢想敢做,他要拥有敖天——敖天的身体,敖天的心,兰景树全部都要。
通往未来的路上种着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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