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让他有一股安全感。
段逸宸摩挲着医师留下来的药瓶,瓶身雪白,摸上去十分光滑,用的应该是上好的瓷器。
这说明里面的伤药质量也不会差。
“后背上过药了吗?”
段池点头。因为伤口在后背上,手够不太着,他只能草草地抹了一些伤药,但这应该也算上过了吧…
他难得感到有些心虚。
“那我便当你昨日上过了,只是看起来效果不太好。”
段逸宸示意段池看自己腰处渗出来的血迹。
“属下、属下无碍,谢主上关心。后天,不,明天,差不多就能结痂,不会影响任务的。”段池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结结巴巴地回答。
小影卫心虚的时候眼神就会乱飘,哪里都看,就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耳朵也会泛红,在苍白的肤色上格外显眼,只有他自己以为还在强装镇定。
段逸宸莫名地心情好了不少,让段池跟在自己身后,起身朝内室走去。
屏风后面放着一张软榻,段逸宸偶尔会坐在上面看书。
“脱了衣服,躺上去。”段逸宸道。
段池眨了眨眼,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开始下意识执行主人的命令,将上衣脱了个干净。
后背的鞭痕大多集中在腰部,红袖知道自己力量不足,便往较脆弱的地方打,以此来弥补。
这一点也是段池赞同的。
苍白的肤色与血痕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些地方没出血,却形成了肿块,看上去格外可怖。
段逸宸很难想象这人是如何在后背受了这样的伤的情况下还能行动自如,除了那点无法避免的血腥气,甚至没让他察觉到任何异常。
见段池还呆呆地站着,段逸宸先坐在了软榻的尾部,轻轻拍了拍,示意他趴下。
段池本想搬出“礼数”那一套来拒绝,只是鬼使神差地,他什么都没说,浑身僵硬地趴了上去。
主子给下属上药,何曾听闻过这样的事。
段逸宸的指尖带着凉意,取了伤药,怕段池太疼还刻意放轻了动作。
就像一根羽毛划过,微薄的痛楚全被酥痒压了下去,段池下意识咬住了嘴唇,生怕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他能忍痛,却难以忍受这种奇怪的感觉。
简直叫人浑身没有力气。
翌日。
段逸宸没等来自己派出去搜寻线索的人,先等来了皇上的慰问,以及特地前来传话的四皇子。
距离上次不欢而散,段逸宸已有月余没见到这位四皇子。自身自顾不暇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关注别人,只是偶尔听到传言,他在丞相的推波助澜下办成了几件事,最近很得皇上的赏识。
与上次分别时满脸涨红的恼怒不同,四皇子今日春风得意,趾高气昂,就差没拿着鼻孔看人。
“父皇听闻了你昨日的遭遇,十分愤怒。有人胆敢在城内闹市区刺杀皇子,就是不将天子威仪放在眼里。”四皇子一边喝着茶,一边道,“刚好今日我就在宫内,父皇便让我来探望你,顺便协助你查清此事。”
天子直接下的令,段逸宸无法回绝此事,加上他在此事上与四皇子没有直接矛盾,多一人替他查清凶手也并无坏处。
他嘴角带着浅笑回道:“那我便多谢四哥了。”
在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虚假慰问后,连夜搜查刺客踪迹的侍卫在此刻回府。
段祺因在将人交给他时并未告知这两人的真名,只留下两个代号,墨铜与玄铁。
下人大概已经通知过他们府内有贵客,在见过段逸宸后什么也没说,准备退下。四皇子抬手拦住了他们,漫不经心道:“本殿是来提供帮助的,查到了什么线索不如直接在这里分享,毕竟有什么是不能同父皇说的呢?”
陌生的面孔,大概率是引起四皇子的疑心了。
玄铁皱眉,犹疑地看了眼主座上的人,得到段逸宸的首肯后才开口:“这伙人的行踪并不隐蔽,属下在盘查周边商铺后了解到,他们是昨日上午出现的。一边是客栈,他们直接要了临街的两间房,另一边是酒楼,他们同样要了两个雅间。
“这伙人逃离时,也没有将周围的目击者杀人灭口,仅仅只是打晕了仍在原地,那些人醒来后都声称自己并未看到他们逃离的方向。
“但属下还是查找到了一丝踪迹。夜色浓重费了些时间,还请殿下见谅。”
段逸宸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属下追查到城郊的一处河边,直接赶往下游,墨铜则沿着河岸搜寻。属下在下游一处石滩处找到了一件黑衣,卡在石块之间,未被水流冲下去。”
“可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标志?”段逸宸问。
玄铁摇了摇头,“并无。黑衣用的是市面上最常用的材质,任何一家成衣店都能买到,无任何特别之处。”
四皇子不耐烦地插嘴:“所以你们查了一晚上,什么也没查出来?”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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