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予安,男,今年18岁,考上津湖戏剧学院才开学一个多月,就遭遇了这么离谱的一件事。
他受打击太大,整个人呆呆地坐在课桌前,两眼无神地盯着书本,讲台上讲师的声音从他左耳进右耳出。
就算如此心不在焉,他还是维持着挺直的身板,标准的坐姿。下颌线清晰,五官清隽端正,非常古典的凤眼明亮有神。
整个人端装的很。
丝毫看不出正魂游天外。
颂予安会认识江浔野很正常,毕竟,一开学就因为那张脸在整个表演系引起了轰动,讨论的女生太多,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不行。
按理说,他们这种戏剧学院,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但是能在众多俊男美女中脱颖而出引起讨论的,必定是帅哥中的极品。
无疑,江浔野就是这样的极品。
好好一个极品帅哥,可惜了。
颂予安摇了摇头,嘴里轻声吐槽道:“油壶长的再帅也装满了油。”
“什么油壶,有多帅?”身边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颂予安吓得浑身一哆嗦,勉强稳住了身体,没有像蚂蚱一样蹦起来。
他僵着脖子和脸,面无表情地扭过头。
哦,是油壶。
“你怎么在这里?”颂予安冷静的壳子下面,有一颗像安了马达的心脏,正在一拳拳痛击自己的胸腔。
那是吓得。
但是他不能让人看出来他被吓到了,要端装。
“你很冷吗?”油壶疑惑地看着他脖颈上的鸡皮疙瘩。
油壶你不懂,那是吓得。
颂予安若无其事,假装不经意地摸了摸侧颈,企图偷偷把鸡皮疙瘩安抚下去。
他动作极其地优雅,规范,仿佛用量尺精心量出的角度,可以写进教科书的那种。
他微微抬起下巴,斜飞的凤眼轻睨了他一眼:“你刚刚不是坐在这里。”
对,这家伙比他早到教室,被一堆女生簇拥着,叽叽喳喳直到讲师到来。
江浔野潇洒地抚了一下刘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他额头饱满,头发浓密,刘海撩上去之后,还能看到发际线的中间有个美人尖。
颂予安瞄了一眼,收回视线。
虽然脸好看,但是江浔野这个动作不小心辣到了他的眼睛。
而且,他又不是gay,同性长的再帅他也不感冒。
江浔野见他撇过脸去,脸上神色仍然冷漠,只好善心地解释道:“你不是喜欢我吗?所以我特意坐过来,让你欣赏欣赏本帅哥的美貌。”
颂予安淡如菊的脸瞬间裂开。
他花了两秒钟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接着,他扭过头看向江浔野,清亮的眼中似乎隐隐浮起红血丝,看起来气得不轻。
“江浔野同学,校医院心理健康科诊室12点休息,现在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颂予安抬起手腕,将表盘怼到他眼前。
瞬间凑近的手腕,让江浔野下意识盯了一眼表盘,结果眼珠子用力过猛,成了斗鸡眼。
“噗……”颂予安头一次在一张神颜上看到这种无厘头的表情,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连忙稳住自己的脸,咳嗽两声,假装自己没笑过。
但是他还没完全收回笑容,江浔野就猛地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凑到自己鼻尖。
他鼻翼翕动了两下,牛头不对马嘴地笑道:“你的手好香啊,是用的什么香水?”
说完,竟然又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
颂予安的鸡皮疙瘩再次起立!
他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忍无可忍地搓了搓胳膊,然后往旁边挪了挪,试图离这人远一点。
但是江浔野这人似乎不懂得安全距离这个词,竟然又一次恬不知耻地靠了过来。
这次居然还直接贴到了颂予安的胳膊上。
颂予安见不少女生回头看着他们俩,还互相窃窃私语边笑边聊着什么,心中顿时恼恨无比。
他最恨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成为视线焦点。
颂予安干脆换到后面一排的座位上,摊开书本拿起笔,装作自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头顶上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别来烦我!
江浔野见状,挑了挑眉,一边唇角勾起,脸上露出一个“我懂我懂”的笑容,笑容里明晃晃写着:啧啧啧,害羞了!
幸亏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颂予安侥幸没看到这个笑容,否则,他可能会因为胃部不适,提前去校医院报到了。
然而就算颂予安竭尽全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听讲,但是油壶就坐在他前面,抬起头就能看到对方的后脑勺,别提多闹心。
更何况,这人一分钟内能换八百个动作,动物园里的猴子可能还没他的动作多。
上一秒手撑着下巴,下一秒又换另一只手撑。
上一秒趴桌上,下一秒又直起身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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