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知道周清弈在北州写了信来,马不停蹄的就进了皇宫。得知他平安无事,宋翎心头的郁结才算是解开。景帝对周清弈和谢均所做之事非常满意,他笑着对宋翎道:“孤这就下一封诏书,让周清弈早日返回京城,与你团聚。等他回来,孤会给他赏赐。”宋翎行礼道:“儿臣代周清弈多谢父皇恩典。”得知周清弈不日就会回来,宋翎回府的路上,心情都轻快不少。刚进入昭华府,小红就开心地喊道:“殿下殿下!今日有您的信,是从北州来的,已经放在书房里的桌子上了。”宋翎眉间涌上柔情,看似不急不缓的向着书房走去,其实叮当作响的玉佩声已经显示了主人急切的心情。带着期待的心情,宋翎打开了周清弈离京后写给他的第一封信。“翎翎,展信安好。夫已达北州,此处白雪皑皑,寒风刺骨,雪乡之称却如传闻。此去半月,却已是相思成疾。心有千言万语,一纸不足叙,只得寥寥数语结。另,附梅花一枝以寄夫之思念,望君如是。”短短几行话,宋翎看了一遍又一遍,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他的周身仿佛置于温水中般舒适,深厚情意环绕周围,最后缓缓流进心中深处,给他带来只属于周清弈的异常温柔。尤其是信尾处横斜的几笔勾勒出的一枝梅花,宋翎用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好似能透过表面抚摸到当时那人残留着的温度。书信传情。宋翎脸上的笑意柔软且真实,眸中缓缓流淌着温情,他垂眸看着书信,就能感受到相隔两地的心紧紧相依。周清弈对他情意深重,让他陷得越来越深。宋翎将书信放在一旁,提笔写道:“夫君亲启。北地风光再美,还请勿忘家中娘子。事务繁多,切记以身体为重。尾信梅花之意,本殿下心领,静候夫君归来。”写到最后,情难自制,宋翎垂眸笑意温柔,学着他的巧思,在信尾处画上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狐狸。书信连夜寄出快马加鞭送去了北州,宋翎看着窗外,仿佛心也跟着飞向了远方。他不在身边,只剩自己一夜一夜的孤枕难眠。宋翎盼望着周清弈能够回信,可事与愿违。北州刺史的女儿不知染上了什么病,身上长出不少脓疮,人也发起高烧,昏迷不醒,大夫皆说没见过这样的病。这病传播极快,且症状各不相同,有些人得了会咳嗽不停,最后咳出血来;有些人则是会浑身酸痛,高烧不止,逐渐丧失视觉。像是一种极其严重的风寒,但无人知道此病源头在何处。但若是没有药去治疗,结果也是难逃一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人们突然想到,只有北州刺史的女儿长出了脓疮,这个病也是她回来了之后才有的。
百姓们纷纷指责她是疫病的源头,需要用烈火活活烧死,这样才能平息疫病的传播。周清弈不相信这些,更何况把人活活烧死太残忍了。他到处走访,给染病的百姓送药,试图安抚他们。北州刺史已经病倒,仅过两天,周清弈也得上了这个病。他想给朝廷写信,请求药材的援助,但提笔时却发现,他几乎就快要看不清了。 下蛊北州现在的情况堪称雪上加霜。既然没有办法完整的把事情经过写下来,那么就让人带话出去。周清弈命令士兵小李骑上快马去京城报信。小李不辱使命,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京城。城墙上的守卫架起弓箭,居高临下的问小李:“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小李大声喊道:“我是从北州来的士兵,现在北州那边得了疫病,需要援助。十万火急,还请守卫大哥通融一下。”守卫们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敢让从疫病之地过来的士兵进入京城,恐怕一时之失就将疫病传染给城里的贵人。按照规定,这种事情需要先去宫里禀报,再做决断。小李是实诚人,他们让他在城门外等候,他就一直等着。景帝知道了这件事,眉头紧锁。人命关天,他立即决定派御医带着药材过去,给北州的百姓们治疗。大巫正好在跟他谈论养生之法,看得出景帝着急,劝解道:“陛下,切莫心急,当心气急伤肝。”“唉……”景帝叹气道:“这北州怎么一事接着一事的来,雪灾刚过,又得了疫病,真是怪哉。”他的这番话正中大巫的下怀,他故作犹豫道:“陛下,其实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景帝微笑道:“大巫有事便直说吧,孤很是信任你,你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大巫直言道:“陛下,北州贫瘠,穷山恶水,乃是不祥之地,若是不弃,恐怕今后会伤及国运。臣认为,可以趁此机会,将北州弃之。”景帝蹙眉道:“北州毕竟是我朝的疆土,若是就这样不管不顾,是不是会失去民心?”大巫诚恳道:“陛下,这个疫病就是不祥之兆啊。陛下还记得臣跟您说过的大劫难吗?正是因为臣已经推算过,知道这场疫病会跟随北州的人来到京城,最后来到皇宫,导致陛下龙体有恙,寿元有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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