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肇平把水壶也挂在他脖子上,“先垫垫。”
束尧打开纸团,里面包着两块桃酥。他拿出一块递给许肇平,”老师,你也吃一块。”
“我不爱吃甜的,也不饿。”
“噢,那好吧。”
返程快了很多,快走到后门时,许肇平突然拐弯走上另一条小路。束尧脖子前还挂着空了的水壶,一晃一晃,不疑有他,以为自己记错了路,跟着走过去,发现到了一小块被开垦过的土地,里面种着葱和蒜苗,沿边还有几簇生长茂盛的韭菜。
“这里是你种的吗?”
“嗯,葱蒜经常会用到,种着方便。”许肇平弯腰拔了两窝葱,又蹲下整理,掐头去尾,束尧也走过去蹲下帮忙,他问,“吃什么呢?
“葱油饼,想吃吗?”许肇平刚说完抬头就又看见那双星星眼。
“想!老师,我们的口味好像,你吃的我也喜欢吃!”
清汤面条、牛肉饼、素馅包子、葱油饼,但是许肇平不爱吃甜的,红烧鱼也有点甜,他也不爱吃。
许肇平唇角上扬,顺着他说,“是很像。”
但是自己不像他这么厉害,他嘴馋,却对厨房敬而远之。
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同学周末在上烘焙课,烤了小饼干分享给他,他很喜欢,跟王笛安说自己也要去学。王笛安让助理给他报了班,送去一天就死活不去了,从烘焙班里走出来,一脸生无可恋。他一副恹恹的样子被助理汇报给王笛安,王笛安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晚上回去后把已经睡熟的人摇醒,问他为什么。束尧对此行为已经习以为常,迷糊着说面粉混着油沾在手上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而且还要自己洗那些油腻腻的厨具。
在最后这一程路上,束尧嘴里还泛着甜,口渴得紧,脚步也快了,想赶紧回去喝两口水。天不遂人愿,他再次摔倒,踩中一颗石子扭了脚,随后屁股着地,顺着小路滑了一段,最后坐在门口。
许肇平走在他身后,反应过来人已经摔下去,他两步跨下来,篮子被打翻在一边,语气平稳但又透露出点着急,“摔到哪里?”
他扶起还有点懵的束尧,皱起眉头,“怎么每天都在摔。”
“踩到一个小石头。”束尧拍拍发麻的屁股,还没站直脚下就传来剧痛,猛地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
“脚,脚好疼……是不是断了。”有点夸张,但确实疼。
许肇平蹲下去看到肿起来的脚踝,也不敢碰,抬头看他,“能走吗?”
他现在脚都不敢着地,摇头,但身残志坚,“我应该可以单脚蹦回去。”
许肇平没给他再摔一次的机会,蹲在他面前,“上来。”
脚踝传来的痛感让他无法拒绝,束尧自觉趴上去,手顺便拎起被许肇平扔了倒在一旁的菜篮子,另一只手抓住许肇平的肩膀,摸到了他突出的肩骨和紧实的肌肉。许肇平手撑了一下地站起来,挎住他两腿,侧身用身体推开没锁的门。
束尧被放到沙发上后,终于看见自己已经青肿的踝骨,“好像是扭了。”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许肇平蹲在束尧身前看了一下,“我去请医生来。”
“不行!”束尧抓住站起来转身要走的人的手腕,“我……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冰敷一下就可以了。我经常打篮球,知道的。”
许肇平眉头皱得更厉害,低头看着他,没说话,但束尧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说真正的原因。
“我的头发太奇怪了,”束尧低头,“我也不像混血,我是一个纯正的黄种人。”
“就这样?”
“这样不会给你造成麻烦吗?”束尧低声问。
他有点沮丧,想跟许肇平说实话,虽然只和他待了两天,但却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很可靠,对他也很好,于是束尧斟酌用词,缓缓道明,“我没有钱,也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身份证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
刚来两天已经给许肇平带来这么多麻烦,他突然有点想念束正和王笛安,可能是疼痛造成的。他好像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没有像期盼之中一样一觉之后在金成大学醒来,他还是待在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
明明是很奇怪的话,许肇平却没有追问,另一只手抬起来放到束尧头发上,只回答他前面的问题,“不会造成麻烦。”
柔软微卷的头发被揉了一下,束尧无意识把头靠上去蹭了一下掌心,说,“老师,你帮我剪头发吧。”
他低着头,许肇平看不见他的表情,于是蹲下去,和他对视,看到一双有点红的眼睛,“不想剪就不剪。”
“有点想,又不太想。”
“怎么”
束尧看许肇平还蹲着,拉着他手腕的手动了一下,轻轻捏他,“你坐着。”
许肇平顺着坐到他旁边,等他开口。
“我家在很远的地方,突然有一天醒来就在你的办公室里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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