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尧平时就喜欢趴着睡,便懒得管还没干的头发,趴在枕头上,连灯也忘了关,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许肇平一直以来并不爱晚睡,早睡早起,十分健康,但到大陆之后这个习惯就改了。他登记完成绩后,到院子里站了会。月光皎洁,圆盘似的月亮挂在屋顶,院子里即便没开灯也能依稀看清。
他走到院中央驻足,点了一根烟,对于蚊子来说院子里的许肇平简直是移动血包。但是他基本不会在室内抽烟,抽完后才进屋洗漱,看到地上洒出来的一些水渍,笑笑。看来是没看到墙角的淋浴间。
束尧以为那是厕所。
许肇平洗漱完后关了正厅的灯,发现束尧的房间门缝透出光,他驻足两秒,又径直往书房走去。
束尧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洒在床铺上。束尧从枕头下面拿出手表一看,发现已经一点半——太离谱。他又细看两秒,发现秒针根本没动。
缓了两分钟,尿意渐起,束尧才从床铺上爬起来。隐约听见门外传来交谈声。束尧想出去放水,但想到自己的头发,觉得实在不宜出去见人招惹是非。
他悄悄走到门前打开门,从门缝看正厅的情况,门正对着昨天许肇平坐的沙发的位置,正巧,现在许肇平也坐在那里,在束尧拉开门的一瞬间许肇平就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
许肇平今早醒得早,照例去屋后的山走了一遭。回来正遇到前来拜访的王之语。
最近又发现一处新的古墓,博物馆再次忙起来,但近期还在初步勘查阶段,许肇平倒不是主力军。王之语前来,正是知会许肇平,让他做好准备。简言之,要探亲还是要出去玩都趁早,估摸着两三个月之后就要忙起来,到时候可不给放假。
两人又谈片刻,束尧在里面又憋了十多分钟,许肇平才起身送客。
特殊时期,束尧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在王之语踏出门的第一秒就冲出房间,走进洗漱间才发现昨晚的误以为的厕所是淋浴间。尿意不允许他多想自己昨天怂在狭窄的洗手池上接水的蠢事,他走出去,正巧遇到送客回来的许肇平,就问,“许老师,厕所在哪里?”
许肇平指向通向后院的通道,“那条路过去,竹林旁边。”
束尧听完就迅速奔向厕所,甚至来不及说谢谢。
等束尧回来,看到餐桌上摆了一盘包子和两杯豆浆,许肇平从厨房里又端出一盘肉饼,散发着油香和热气。
束尧刚要坐下,就听见许肇平叫他洗手。
“噢。”束尧往洗漱间走,用自己那块肥皂洗了手才出来。
许肇平坐在餐桌一边,已经夹了一个包子开始吃,对面摆着另一个空碗和一双筷子。
束尧已经不再局促,千事万事吃饭最大,他睡了挺久,刚刚看时钟发现已经十一点,早就觉得肚子空空。没一会儿,束尧就折服于包子和肉饼,皮薄馅大,油香四溢,不知道比食堂的强上多少倍。一顿饭下来,许肇平只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杯豆浆,说是自己已经吃过。束尧倒把三个肉饼和剩的三个肉包全部吃了,许肇平还给他又补了一杯豆浆。
“肉饼好好吃,老师自己做的吗?”束尧捧着豆浆,看着对面靠着椅背看他吃饭的许肇平。
“嗯。”
束尧都惊了,“你起得好早!下次叫醒我我给你打下手吧老师。”
“好。”许肇平笑着应。
束尧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在许肇平动身之前收拾好盘子去厨房,“老师,以后我洗碗吧。”
许肇平倒是没跟上去,而是去院子里撑起晾衣服得竹竿支架,又去束尧的房间把被子抱到院子里晒,在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枕头底下放着束尧的手表和耳钉,还有一枚钻戒,许肇平将东西放到床头柜上,把被子和枕头还有床上散着的浴巾和擦头发的毛巾也拿出去晒着。
束尧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许肇平躺在正厅门口的竹椅上,手里点着一支烟,穿着皮鞋的脚搭在一个木凳上。他嘴里正吐出一口烟,烟雾袅袅上升,慢慢消散,束尧觉得那口烟好像飘过来钻进鼻子里,隔得很远仿佛已经闻到烟味。
他并不喜欢烟味,但是许肇平身上的烟味却不像他以往闻到的,夹杂着檀木香,他倒觉得不臭了。
束尧甩甩手上的水,也过去躺在另一边。
许肇平看到束尧出来,在烟灰缸里碾灭还剩半截的烟,小桌桌上还摆着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他把脚放回地上,从躺椅上坐起来,给另一个没用的杯子倒了茶,又给自己添了点,重新躺下。
雀城的夏天闷热的时候让人受不住,反而这样的大晴天凉快些,院子里时不时刮过一阵微风。许肇平昨晚基本一晚上都没睡,现在躺在摇椅上有些困意了。他今天头发没有梳上去,微长的头发搭在额头,风一来发梢扫动着皮肤。
束尧躺了一会儿,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许肇平闭着眼睛,头微微歪着,于是束尧侧躺过来对着他,发现他好像睡着了。
束尧轻手轻脚爬起来伏在摇椅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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