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哪家的少爷想来玩吧。服务生引着两人进了三楼的一个包厢,又端了茶水点心过来,这才退下。拍卖是一件节奏很慢的事,往往会将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最后。什么十二位设计师的个人lo都是些给普通人玩玩的噱头,并非名家之作,真正值钱的玩意是倒数的两件古董,以及一颗足足有79克拉的蓝宝石“霁月之湖”。“霁月之湖啊……”西宫月昳一歪头,就靠在了凉羽泽身上,“那个以动物为代号的奇怪组织会来么。”“也许。”似乎周围所有的人都很喜欢投喂西宫月昳一些吃的,系统此时在凉羽泽的身体里,也不例外。他拆了包拍卖会免费送的小零食,一颗一颗喂过去,“他们对宝石。”“认为宝石里藏有永生的密码?”西宫月昳平日里一向温和,提到这个也不禁嗤笑了一声,“疯狂,幼稚,愚蠢。”正是这个组织害死了黑羽快斗的父亲,黑羽盗一。他幼时和黑羽家走得很近,黑羽盗一待他犹如第二个快斗,又细心教导西宫鹤影魔术。之后忽闻噩耗,黑羽盗一去世,对他的打击着实有些大。后来西宫鹤影的身份逐渐往灰色的地带发展,他也借着组织内部的信息渠道去调查,终于发现有一个组织一直在针对黑羽盗一,并且因为黑羽盗一不肯合作,设计了魔术表演失败的事情来掩盖刺杀。西宫月昳难得感受到恨的情绪——通常情况下,他是愿意去喜欢所有人的。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快斗,只是闷在自己心里,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快斗年纪太小,又天性热血,若是听到这样的事情,八成会不管不顾地要去和他们拼命。而且后来他和黑羽千影也聊过了,对方的态度与他一样,等快斗成熟些再考虑让他看见真相。现在,也差不多可以去和那个组织玩玩了。“你别动。”凉羽泽的手指忽然按住了他的脸,“嘴角沾东西了。”“巧克力粉而已,舔掉就好了。”“还是擦一下吧。”系统成功成为了事无巨细的老妈子,又是抽了湿巾给西宫月昳擦唇角,又是低声劝他别吃那么多的甜食,巧克力更要限量。“这样下去,我就不让你上号了。”西宫月昳轻轻抱怨了一下,但是没反抗,乖巧地被按着脸。等冰冰凉凉的湿巾碰着唇珠,他下意识抿了一下,往回缩了点,“太轻了很痒的,温柔过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那我用力点?”倒也不是他不会帮人擦,只是凑近了看西宫月昳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什么是脆弱。那些细细的血管就藏在单薄的皮肤下,宛如被春日雨水浸泡到透明的白色荼蘼花,他的手指按在那里,就压下一个白色浅坑,等松手立刻会出现一点靡靡的粉。唇色也浅淡,唇角微微往里陷进去一点,看起来有些像微笑,又像无奈。他说:“你说话好奇怪哦……”因为等着凉羽泽,所以启唇的幅度很小,声音也黏连在一起,低低的。他确实比太宰治还像猫猫。所以凉羽泽用湿巾擦去了唇边的巧克力粉之后,又伸手圈住了西宫月昳。
“月月,你继续看拍卖手册。我就抱一下。”西宫月昳当然不抗拒,他很乐意坐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而且和别人的怀抱不一样,他可以自由控制角度和力度,给自己最舒适的体验(?)就像多了一只全自动的保姆一样,他两只手翻着宣传手册,心念一动,就有手伸过来投喂零食。巧克力、薯片、仙贝,这些容易让手指沾上碎末的零食全都不用担心了。完全是神仙日子嘛。除了系统偶尔上号做点奇怪的事,捏一下他的脸。“哒哒哒。”有人曲着手指敲门。“请进。”西宫月昳想着是服务生,就没有换动作,依旧倦怠地躺在凉羽泽怀里,窝起来变成一只懒猫。——一位不认识的少女推开门。她穿了一套看起来有点繁复的巧克力色裙子,腰勒得很紧,裙摆则如芍药般散开,蕾丝的荷叶边与镂空的丝带组成了袖子的装饰。胸前是一朵绒花胸针,领口也收紧,贴着脖颈的玉白肌肤。纤长的手指还搭在门把手上,涂抹了淡色口红的唇却已经张成“o”型,眼睛也睁圆了。“你走错了吗?”凉羽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姑娘那么惊讶,开口问,“这里是我们的包厢。”“没有。”他发出应该是太宰治的声音,面色惨白。“我找月月。”西宫月昳一个鲤鱼打挺从自己的温柔乡里弹起来,结果弹到一半被凉羽泽捞了一把,硬生生扣着腰抱了回去。跌坐在沙发和怀抱里。甚至因为他身高不够,某一瞬间脚尖都离地了。“……”他无言以对,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一时间竟有一种坐立不安的心虚,“太宰君,你怎么穿成这样……”“我怎么穿成这样。”太宰治失魂般念叨,“我怎么穿成这样呢?”他大概用了假发,是和他发色一样的蓬松卷发,编了一些时兴的少女发型,亮晶晶的发卡、丝带缠在里面。此时魂不守舍,那些漂亮的装饰品也跟着一起飘飘摇摇。“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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