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宰宰小朋友把奶茶杯子丢进垃圾桶。西宫月昳:“干湿垃圾分离。”于是太宰治站起来,把杯子从垃圾堆里拿出来,同手同脚地走到边上进行干湿垃圾分离。他忽然好想找棵盆栽。——月月小朋友距离十八岁还不到一点。他能不能当人渣,能,不能,能……照往常,宰猫每次过来都会住个几天,现在也一样。西宫月昳专门给他留了个客房。太宰治虽然在晚上心情经历了一些大起大伏,但这些在一个冷水澡之后什么都解决了。不能解决的也解决了。他栽倒在床上,嗅着已经有些熟悉的、西宫月昳家惯用的熏香味道,在不可言说的疲惫感中陷入睡眠。本该是黑黑沉沉的梦乡。但是太宰治听见嘈乱的声音。那是无数的吵闹声汇聚在一起,疲惫至极的他睁不开眼睛,只能依稀看见些许光影在晃动。身体也没有力气,宛如变成了一根石桩子,口舌僵硬。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崩塌,尖叫、哭泣,他蓦然手心一凉,不知道是谁的泪水。明明只是混乱的、视线被模糊的一些场景,太宰治却无端心悸,有一种无边的恐慌,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又好像觉得这些情绪不该属于他。无边熟悉但有些陌生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凑在他的耳边,说:太宰治惊醒。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黑暗中,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是如此明显。梦里的那些画面和声音正在飞速退去,即使他有心去回忆,也只能捡了些许碎片。他努力去回忆那些声音。好像……是有人死了。是加更!定下的加更条例仿佛虚无,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会加更()评论,营养液,收藏,一些亲亲抱抱举高高。——理直气壮地伸手。卧室门被敲响了。西宫月昳也才睡下,枕头都还没捂热。他略微疑惑,从床上跳下去开门。“太宰君?”太宰治的脸色不太好。
他笔直地站在黑暗里,穿着一件蓝色的睡衣,即使是睡觉也没有拆散身上的绷带。此时这只白日里还在活泼乱跳的宰猫微微垂着脑袋,棕色的发丝在黑暗中近乎纯黑,一路走来没开灯,看见门打开,那眼神竟然是游移了一下才落到西宫月昳脸上。“月月。”“嗯?”太宰治又不说话了。他嘴唇颤动了一下,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音节吞了回去,又继续凝视西宫月昳,仿佛……在这一刻,他想要把眼前的人彻底记住,永恒地刻在记忆中。他不敢说出梦境的内容。西宫月昳很少收到这样视线,他觉得自己要被这沉重的情绪压扁了。“太宰君……是发生了什么吗?”屋内的灯光从身后照在太宰治脸上,有那么一瞬间,西宫月昳觉得这只宰猫要哭了。不是平日里那种装出来卖萌的委屈,他是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我做噩梦了。”西宫月昳讶然。太宰治会做噩梦,倒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这个人应该出现在被人的噩梦里才对。“做噩梦。”西宫月昳上前去,牵住太宰治的手,把冰冷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掌心捂热,“一定是睡前看鬼片看多了。”明明已经是夏天,太宰的手指却很冰凉。西宫月昳又摸了摸他的手腕,也很凉。他看了一眼太宰治单薄的睡衣,在心中叹气。他蓦然抓住那只手腕,往自己方向扯了一把。“噩梦什么的都是虚假的。”他呼噜呼噜宰猫的头毛,“太宰都已经是afia的干部啦,难道需要和其他人一起才能睡好吗?”西宫月昳把太宰治拉进房间。房间里的东西不是那么整齐,甚至有一点乱。墙壁上做了一个架子,各种珍奇古怪的东西堆放在每一个格子里。床上的东西就更多了,虽然是那种足够并排躺下四个人的双人床,但西宫月昳往上面堆了好几个大玩偶,以及零散的小玩偶。太宰治看见了一眼,发现了两年前自己玩游戏得来的怪模怪样长毛玩偶,和垂耳兔、鲸鱼、猫猫球堆在一起,和谐,又不和谐。就像……筑巢。一个柔软的、还留着些许温度的小巢穴。西宫月昳推了一把,把太宰治塞进这个小窝。【月月……】系统把这些看在眼里,【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诡计多端的太宰治想找你睡觉?】‘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难过。’柔软的巢穴里正好能再塞下一只宰猫,西宫月昳把被子盖到太宰治身上。他两只手撑在太宰治身边,坐在被子外面,隔着有些薄的空调被,压在太宰小腿上,周边是各种可爱不可爱的毛绒生物:“太宰君,现在是不是好多了?”“……嗯。”被团起来的太宰治目光复杂,就算是他,也没有被这样当成小孩子过。但确实好多了。甚至有点热……他的小腿微微屈起,隔着被子,西宫月昳的温度逐渐传递过来。或许是因为小腿骨骼坚硬坐得人不舒服,他往下滑了一点,压到太宰治踝骨和脚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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