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的烦躁心情压下去,这是她擅长的。
初二才过一个学期,同学们的热情就稍有退却;也许是因为在他们那,周见麓和江元璨的情侣关系已经被认定为事实,也就不必过多讨论了。刘自颖当然早就将这些无甚用处的八卦绯闻抛去脑后,不过她也借此深刻认识到了谣言三人成虎的强大威力。
初二下学期刘自颖开始走顺风路,学习成绩稳步提升,甚至有那么一两次月考可以和火箭班的尖子生们齐头,让她一下成了普通班和乡下学生之光。
但一切都还远远不够。她不想再留在一个大家都知道她是乡下人的地方了。即使她自己也早就意识到,根本不会有人把“刘自颖是乡下来的”这种念头每天都摆在各种繁琐事宜的最前头,时刻自我提醒然后彼此宣扬。
认为世界围绕自己旋转的人通常是作茧自缚者。
知道这个理是一回事,她依然无法排解那灼痛的、噬心的自卑,这种感觉是痉挛的电火花,在她心脏里紊乱搏动,生成源源不断的推她往前走的动力。燃尽的那些火屑就在她体内跌落,惊慌失措地抓不住任何东西。
只是如今她不再是一副空壳了,她新生了许多欲望。
莲淞将要跨入夏天的时节,风开始吹得很盛了,海洋的味道把这个城市抱揽得鲜活。时起的风浪鼓胀起刘自颖纺白的校服,钻进去和她的肌肤作亲密接触;如果腹背布了汗津,就更有种别样的爽快。
午间的校园是一天里最安静的,尤其是在清醒的时分。刘自颖没有午休的习惯,因此总在这个时候满校园闲转,感受空气凝成黄油块的独特静谧。
最近她总绕去食堂的后墙打发剩余的时光。从这个学期开始学校不再提供食堂服务,因此现在这里几乎已经成了无人问津的场所。加上大部分人都回家午休,就更不会有人来。刘自颖已经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午间私人场所。
寻常的周二,她寻常地悠闲踱步过去,却在过了转角后瞥见不寻常的人影。她吓得捂嘴躲回去,背靠墙面呼吸舒缓两个来回,又小心翼翼地探头看过去。
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女生,她上半身倚着墙,只是看着前方,什么也不做。刘自颖离得远,就能把她放在浓密的树冠背景下不动声色地观察。
女生露出来的皮肤与点点阳光相谐,都散着暖意。透绿色的树影在她脸上滑动了一会儿,她有了反应,眯眼躲避灼亮的光斑,又张开嘴巴去接。
刘自颖窒了呼吸,全神贯注去看那张开的嘴巴里露出来的一小点嫩红色的舌头。那里会是什么感觉?舌面接触了凉丝丝的空气,被吹得发干,并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她这才发现自己竟也跟着张开了嘴巴,往外傻傻地探舌尖。“呃。”意识到这个,刘自颖惊得从喉咙里发出声奇怪的短音。她急忙收了声息闭紧嘴巴,再看过去的时候却正对上一双直直看过来的眼,只是里边并没有含带什么特殊的情绪。
她被发现了。
刘自颖捏紧了手指,墙面的生冷感从指尖导进身体,她不住打了个寒战。想要立刻逃走,只是有什么古怪的东西牢牢地控制住她,让她动弹不得,低着头在原地像是做错了事。
对方站直身子,眼神像雪一样反射着莹莹的亮光,又雾蒙蒙看不清晰。她们相距并不远,女生很快就走近来,牵扯起嘴角对她礼貌地笑了笑,随即离开了。
路过时没做停留,她就那么走过去,带起一阵小风,转瞬即逝。
那人已经走出去十几步远,对视的瞬间她那平淡的一瞥却还在刘自颖心间持续激荡。她呆愣在原地,被那阵发麻的悸动感绑缚得久久无法回神。
榕树不安分地鸣起一阵阵树涛,勃然的绿意和着千丝万缕的光束在刘自颖眼前流转盛放。阳光透过摆动开合的金碧色叶缝闪成水晶粒子,她入神地盯着那处,感到眼睛受不住地发烫发潮。
刘自颖眨眨眼,复瞪大眼睛贪婪地去囊括住这片景,风却停了,不知跑去哪里,天地恢复寂静。
可她隐隐觉得那阵喧哗的风一定是藏去了自己心里,那儿正鼓动得吵闹。
刘自颖总是容易沉浸在某种情绪里,但大部分情况下都不耽误日常生活。寒假那次是有生以来的唯一例外,她做了沉重的反思,好容易从自我检视后的气馁之中缓过来,却又遇见那个人。
事后她一直在回想当时的情景,也重新去过食堂后墙,眼前的所见还是抓不住地模糊起来,只有那一双眼睛和身体的感觉挥之不去。她手足无措、身心僵直;她感到一阵庞大的羞意,撞翻了脑子里所有的理智和指挥权。
心底里似曾相识的初遇片段又在作祟,无论用什么情绪压抑代替,都毫无作用。她又想起来文雪,想起来微微褶皱的白色裙角,想起来她中指上可爱的茧包。
文雪,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问过千百遍这个问题,统统没有回应。文雪离开了。原来她到现在还是不能坦然面对这件事,这就是初恋的威力吗?让她辗转反侧,让她呼吸急促,让她情难自抑。
然而那个人出现了,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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