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东西飘了下来。
晁照看着飘落到自己腿上的,被撕开的方形铝箔小包装,定睛一看,遮阳板上还有液体晕开后干涸的浅浅印迹。
“确实挺不一样的。”晁照有点近视,但没戴眼镜,把那枚小方块举到面前,专注地微张着嘴,对着前方的红灯端详起来。
你好陌生人,你的下马威已收到,他心里嘟囔。
荆折转头看到晁照像小孩研究玩具一样认真的侧脸,和他手里的东西,没有半点被撞破的尴尬,也没有解释,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储物箱里有新的。”
虽然被荆折的一下子的坦诚惊到,但晁照也一惯很会隐藏情绪和装乖,擅长厚起脸皮来化解尴尬。他挂上刚刚请求搭便车时的无害笑容,顺着指示打开储物箱,在里面翻翻找找,找出一个和膝上一模一样的铝箔袋,像刚才那样,雀跃地举了起来。
“真的耶,那我就收下了,当今天试镜的纪念品。”
说着,晁照把小物件仔细地收入挎包,又从里面摸出一副框架眼镜,架到鼻梁上,又把那个不知道被谁放置的恶作剧小方块递向荆折,微侧着头看向他。
后车的喇叭适时响起,抬头发现红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绿,荆折一手接过小方块攒在手心里,一边启动了车。
但是电梯的霉运似乎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在一个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的巨大震动后,车子停在了原地,无论荆折再怎么操作,都没有再成功启动。
他们正压在斑马线后,身后等着通过的车排成长龙,不耐烦的长喇叭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不顾大雨,急躁地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往前看。
荆折无奈地按亮双闪灯,指挥着晁照从刚拿出惊喜“纪念品”的储物箱里找出一把不大的雨伞,下车和后车的人道了歉,又绕到副驾车门前,把抱着包看热闹看得乐不可支的晁照拉下车。
把晁照安顿到红绿灯的等候亭内,荆折又返回车内拿出警示牌摆在车后,开始今天第二次的、他本人初次的救援联络。
保险的救援队正在赶来,又到了等待时间。雨很大,没有什么行人,空空的亭子里只有慢条斯理整理着雨伞的荆折,和饶有兴趣盯着他的晁照。
“继续吗?”晁照看着荆折一片片整理伞页时线条分明的手臂肌,突然玩心大起,说着就往荆折身上凑,全然不顾挡在两人中间还大颗滴着水的雨伞。
荆折头也不抬,湿润的掌心抵住晁照额心,只是叫了他的名字,“晁照。”
晁照像是早就猜到,双手做投降状后退半步,却舒展地笑开:“荆老师还记得我的名字啊,还以为记不住呢。”
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晁照退到亭子边上的绿化丛边蹲下,用双手撑出小伞的形状,一边欢快地呼叫:“荆老师,快来!”
一只缀着黑斑的黄色小粉蝶,在被大颗的雨水打得摇摆不定的叶下躲雨。
荆折刚一在晁照边上蹲下,小粉蝶分外热络地往荆折袖口停靠,晁照看得失笑:“小蝴蝶也这么有品位?”
“还有谁这么有品位?”荆折挑了眉,今天第一次接了晁照的话茬,晁照还没来得及毛遂自荐,就被荆折的手机来电打断。
看他们的交谈还得好一会儿,晁照指了指街对面的咖啡馆,荆折夹着电话点了点头,但还没来得及把伞递给他,就看他头也不回地趁着绿灯钻入雨幕中。
等荆折交接好故障处理的事情,步入咖啡馆,晁照正穿着t恤抱住一杯满当当的热咖啡,在冷气里缩着肩膀。旁边拖着地的服务员和挂在他身侧椅背上明显晕开咖啡渍的白色外套,解释了荆折脑海里的疑问。
荆折没有落座,拿起弄脏的外套挂在肘上,又拿起桌上的单子,轻抬下巴示意晁照起身。
“不是继续吗?”他对疑惑地抬着头的晁照解答。
随手拦下的出租车上,荆折报出地址后,在暴雨中缓缓驶动的出租车里,隔着一个座位的空,好整以暇地看着晁照。
晁照在这些关系里当惯了推土机,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虽然面前的人确实是自己的菜,也是自己先主动的,但关系到自己最近可能吃到的最大的饼,他有一点怂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他在脑内迅速推演了一遍接下来事态发展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最终珍贵的勇气还是战胜了理智,硬着头皮回视。
好在两人都没有在出租车司机面前表演的爱好。十分钟后,出租车顺利到达目的地,留下紧紧挤在一把伞下的两人。
晁照已经没有试镜时和电梯里的从容,但硬着头皮做着表情管理,一边偷瞄表情松缓的晁照。
“拖鞋穿这个,脏衣服先洗了,放久了洗不掉。喝什么?”
荆折把手上的外套放入洗衣机,又把晁照领到打开的冰箱前,作出让他自选的手势,就着手开始搬运门口堆积成小山的快递箱子。晁照拿了瓶水,包也没放,好奇地凑过来,看他拆快递。
样书,杂志,餐具,摆件,生活用品,一件件整齐地摞在盘腿坐着的两人旁边,顶上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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