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法比安打着被拒绝就成为敌人的主意,这也意味着确实如她推测,艾奥教团的帮助都需要以异常高?昂的代价支付。从 iv伊恩泰然自若地走?了过来, 欠身行礼:“艾格尼丝女士。”略作停顿,他看向法比安,露出无懈可击的礼貌微笑:“您是--?我是不是在哪和您见过?”他的表现令艾格尼丝都有些惊讶。她顺势看向金发神官:“法比安阁下,这位是伊恩·柯蒂斯卿, 您和伊恩卿是旧识?”法比安的眼神在艾格尼丝和伊恩之间狐疑地打了个转。艾格尼丝露出她最熟练的、困惑的微笑。“也许吧。”最后, 法比安模棱两?可地答了一句。“当然, 也有可能?是我认错了。”伊恩耸肩, 见神?官不打算再应答, 便再次行礼,“我刚刚从南方回来,需要稍作整理, 请容许我就此告辞。”法巴安望着伊恩远去的背影,眯起了眼睛。“伊恩卿的族亲在南科林西亚, 他刚从那里回来。也许您这次在北上的途中?和他偶然见过面??”“即便我真的和伊恩卿见过面?, 那也是在更久之前。”“去年他奉理查的命令离开过一阵布鲁格斯,但具体为了什么、到哪去……”艾格尼丝露出略带尖刻嘲意的浅笑, “也只有理查知道了。”法比安似乎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转而说道:“如果您什么时候改变了主意, 请务必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告诉您?您在暗示艾奥教团在布鲁格斯安插了线人?”法比安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您知道布鲁格斯近旁的教区有哪几位神?官站在我们一侧。”艾格尼丝垂眸微笑,没?有再说话。“那么希望我与您还有再见之日。”“祝您旅途顺利。”法比安离开数日后, 前来封锁魔法工房的神?官们也陆续踏上归途, 难得热闹非凡的庇护所恢复了原本?的宁静。圣地没?有什么惊人的新动向:夺下了一座堡垒, 又失去了一座堡垒, 反正?都不是德沙大捷那样罕见真刀真枪的政权更迭,多?的是更寻常的投降与交换人质。而对于艾格尼丝而言, 没?有新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暂时不用费心应付四面?八方涌来的质询和打探,艾格尼丝终于有闲心顾及丰收祭典的安排。丰收季向来是对于领民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这也将是艾格尼丝作为代理领主第一次主持这样的活动。她作为公爵夫人每年都会?到场,已经对其中?的流程和习俗十分?熟悉。唯一需要改变的是由公爵直属名下的庄园献上的礼物?:象征收成的第一捧麦穗、第一块新鲜面?包、还有今年熟成的第一杯酒这一次将会?呈到她面?前,而非空置的公爵席位。反对由公爵夫人收下丰收礼的声音并非没?有,但很快就听不到了。一切都非常顺利。顺利到令艾格尼丝不安。她难以相信事到如今,拨弄凡人命运的斯库尔德女神?会?突然对她露出微笑。她已经习惯被?忽视,称不上眷顾,但也不怎么悲惨。回溯记忆,她本?能?地预感当下的平静顺遂只是在为之后更可怕的谷底铺陈反衬的修辞。但艾格尼丝不能?将这份软弱的情绪表露出来。白昼下有太多?双看着她表现?的眼睛,而到了夜晚,她依旧孤军奋战。这感觉恍若回到了刚刚成婚的时候,她在被?所有人品评、审视、衡量。她忍耐了两?年,获得了认可,然后成功说服自己这是普通、正?常、没?有不幸的普通生活状态;但现?在,这样孤独的平静忽然令她烦闷难耐。要怪也只能?怪品尝过另一种夜晚的滋味。从南方归来之后,伊恩就与艾格尼丝保持着距离。近一个月过去,他甚至没?有单独和她相处过。艾格尼丝知道伊恩在刻意避嫌。如果艾奥教团真的在主城内有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早就被?公之于众。细究起来,伊恩很少在夜晚与同伴同行玩乐也是足够可疑的线索。艾格尼丝明白这是必要的戒备。越是容易松懈的时刻越是关键,不能?留下把柄。但这般克制谨慎的作风与伊恩不符。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天天来找她。不如说,正?因为可能?会?暴露,他更要夜访。比起委屈自己保全对方,反倒宁可一起跌个粉碎,伊恩·柯蒂斯就是这样的性质恶劣的家伙。伊恩愿意为她披上换了个人一般的稳重举止,这比什么不着边际的情话都要明确切实:他在乎她的安危。但艾格尼丝不确定她是否期许伊恩以这种方式表达的心意。有一次,艾格尼丝又在太阳落山前出去散步放松。她与伊恩在通向花园的门廊下意外相遇。那也可能?是掐准时机制造的偶遇。周围没?别人,与艾格尼丝同行的希尔达见状要退开,伊恩却一个眼神?制止,而后只比礼貌的注视多?看了艾格尼丝片刻,便微微躬身退到一侧让她通行。希尔达愕然瞪大了眼睛。从他身旁经过的瞬间,艾格尼丝心头涌上几乎凶恶的冲动:如果她在这样的场合突然凑过去吻他,他会?怎么做?念头只停留在脑海中?。她甚至没?能?对他说寒暄以外更有意义的话。他肯定猜她不会?弄出什么出格的事故。这一点也令她只能?苦笑。丰收庆典当夜,艾格尼丝作为主人无法再和以前一样中?途就从酒宴抽身,直至夜深了才终于能?回卧室休息。身体已经因为一整天的庆典而疲惫不堪,精神?却因为喝了一点酒而亢奋着,她比往常更难入睡。
借着一点点酒意,更多?是由着积蓄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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