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柜子坐在地上。
锦叶衣没有卖过活物,因此他的货仓里没有笼子。
而他的货就半坐半躺在一个约半人高的货柜里,只不过左手上的枷锁把他铐在货架的柱子上。
吴虞盘腿而坐,锦叶衣离开后货仓里瞬间安静下来,但唯二的活物似乎都没有交流的欲望。
直到锦叶衣拎着几包药走回货架前他们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锦叶衣把药包放进吴虞怀里,俯下身指着货架里的活物说道:“能当你的教具是一方面,我打听过,他本也是仆役出身,得了些机缘才进的灵界……就是那种,顺路陪别人参试,自己不小心成了孙山的机缘,四百你买个能替孟峥伺候你的,不亏。”
吴虞只是轻笑一声:“伞呢?”
锦叶衣用烟斗指着货仓外的方向:“门口,你自己挑,雨具卖着都是应急的,不能摆在里头。”
吴虞将药放进斗篷宽大的袖子里,起身走向屋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抓紧。”
锦叶衣等吴虞走出货仓才将烟斗从嘴里拿出:“记住自己值多少银两,别掉价。”他将那枚被吴虞塞进口袋的金豆子丢到他的货身上:“我最讨厌会掉价的货。”
货物又发出了气音,那颗金豆子滚回锦叶衣赤裸的脚边。
片刻后锦叶衣带着他的货离开货仓。
吴虞还在挑伞,他手里拿着一把画着木樨和白兔的油纸伞,发现身后有人时才将伞合上:“那就这个。”
锦叶衣暗里推了一把货物的腰:“他们奴隶都是没名字的,不过你带回去没名字的也就他一个。”
吴虞微微歪着头,似乎是隔着黑色的纱网在打量着他的新教具,等锦叶衣几乎要再次咋舌时才往门外走去:“别的东西还是顺着水路运给我,蜀锦和纱你来挑,挑些亮眼的。”
锦叶衣应了一声。
吴虞在门口撑起伞:“玄序。走吧。”
锦叶衣又推了他刚出手的货物一把,低声说道:“别坏了我的名声。”
他又感觉到让他不舒服的目光隔着杂乱的头发盯在他的脸上,但锦叶衣只觉得烦躁,在他按耐不住骂街前,吴虞弹了一下伞面。
玄序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双手从吴虞手中拿过那把宽阔的油纸伞,举在吴虞头顶。
锦叶衣一直等到那两个影子消失在巷子里才关上门,狠狠地把烟斗丢进柜台里。
雨不算大,但吴虞的速度却慢地有些刻意。
玄序一开始以为吴虞是在刻意等他,直到吴虞伸手将伞压在他的头顶。
玄序捧着伞柄,只能将将稳住。
然后他就听见有什么人走近的声音。
吴虞的对面出现了一双黑色的战靴。
“你出来了。”那双战靴的主人似乎有些怒意。
吴虞平静地回答道:“出来置办些东西,不是因为前天的事。”
战靴的主人松了口气。
“你先回吧,替我拦着那三个,半月后再放回来。”吴虞的手始终压在伞上:“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干你事。”
战靴的主人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吴虞放开手,低头看了玄序一眼,但没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去。
玄序立刻尽力跟上,将伞捧在吴虞的头顶。
他紧绷着嘴唇。
他大概明白锦叶衣为什么让他别坏了自己的名声。
他认识那双战靴。
那双玄铁的战靴上有鲜红如血的红色灵石,每一片灵石里都似乎有什么在涌动。
那是妖皇的战靴。
而吴虞见妖皇非但没有行礼,还毫不客气。
吴虞又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次才发话:“我的宗门以医术为主,我的学生会以你为教具,尽力治好你。但相对的,医你的时候出现意外你不能有怨言。”
玄序点了点头。他能忍。
吴虞走到一家客栈前停下,玄序跟着收伞,但始终盯着门口。
他看到有个人站在客栈门口,直勾勾地盯着远处。
玄序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吴虞走上前去:“小峥,怎么在外面。”
玄序立刻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孟峥。
孟峥伸出手,吴虞忽然拉着玄序的手递给孟峥。
孟峥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但很快镇定下来,一只手握住玄序的手腕,另一只手则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摸索。
孟峥的手快要碰到他的头发时玄序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吴虞从背后按住了他:“先上楼吧。”吴虞拍了拍玄序的肩膀:“你扶着他。”
玄序把伞放在门边,扶着孟峥跟在吴虞身后。
店里安静地有些诡异,就连他们在门口停留那么久都没有人出来看一眼。
吴虞等他们走进包厢,关上门后才问道:“他来过?”
孟峥摸索着走到床边坐下:“嗯。刚出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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