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如琢有些狐疑:“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蒲又崇偏偏不说了,上前将她抱起。孔如琢生怕他就这么把自己给抱出去,连忙挣扎说:“我自己来。”
“你确定?”
孔如琢点头,蒲又崇便将她放下。
她刚一落地,两条腿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蒲又崇好整以暇地将她拉回怀中,替她理了理散乱的衣襟:“给你个提醒。有时候奖杯给谁,也不全看电影里的演技。”
娱乐圈,本来就不是那么非黑即白的地方,多得是演技超绝的人,却只能在配角里面打转。
至于奖杯,就更不是什么公平竞争的东西。演技是锦上添花,可就算没有,难道就不能得奖了吗?
孔如琢早就不是初出茅庐的新秀,哪怕她现在也只是刚刚二十出头,可因为出道早,走到哪里,都要被喊一声前辈老师,对于这些事,早就见怪不怪——
前提是,这些背后的花样文章,别玩到她的头上。
谁有这个胆子,敢用旁门左道从她手里抢东西?
孔如琢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将几个人选在脑中过了一遍,问蒲又崇说:“是谁?”
蒲又崇看她一眼:“想空手套白狼?”
孔如琢:?
蒲又崇:“叫声好听的来听听。”
孔如琢:……
孔如琢:“爱说不说。”
孔如琢懒得理他,从他怀中挣开向外走去,哪怕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袍,姿态仍优雅至极——
她已经缓过劲儿来了,腿没那么软,腰也没那么酸了。
-
经纪人已经将整个后台都翻了个遍,正在计划要不要报警。
却听隔壁的门被推开,孔如琢从里面走了出来。
经纪人眼前一亮,气沉丹田道:“孔如琢!”
孔如琢斜觑他一眼,他那气势便弱了,挤出笑脸说:“小姑奶奶,怎么从这儿出来了?”
“换衣服的时候睡着了。”孔如琢面不改色,如玉指尖捋了捋微蜷长发,“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今晚最佳女主角的候选人,除了我还有谁?”
经纪人对这个自然如数家珍:“有……”
说到一半,却顿住了。
孔如琢如有所感,回过头去。
便见蒲又崇正施施然从换衣间中走了出来。
他此刻衣冠楚楚,清贵骄矜,面上神色淡淡,狭长眼眸之中,一片漆色光影,望之令人不敢生出丝毫逾矩之意。
孔如琢:……
不是让他等没人的时候再出来吗!
蒲又崇迎着她谴责的眼神,神色淡然地走上前来:“你有东西忘了。”
冰白掌心之中,托着一条细金链子,上面垂着一颗颗精巧剔透的红色宝石,流光璀璨,价值不菲。
正是孔如琢常戴的那条脚链。
这是干了什么,才会连脚链都给摘了!
这两个人,经纪人一个都惹不起,敢怒不敢言,差点把自己憋死。
可孔如琢就当没看到他这个人,并不伸手去接链子。
蒲又崇却不以为忤,反倒问:“要我替你戴上?”
他真的干得出这种事来!
孔如琢只好不情不愿接过来:“你什么时候摘下来的。”
“真的想知道?”他扫了经纪人和小助理一眼,“是在刚刚……”
孔如琢深吸一口气:“不用说了。”
真让他说出来,她也没脸见人了。
蒲又崇嗤笑一声,似是笑她敢做不敢当。
等他走后,经纪人才喘出一口气来:“你怎么把这位爷给招来了?我还以为你是被绑架了。”
经纪人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堪破了真相——
刚刚孔如琢真是被蒲又崇给带走的。
“他路过。”孔如琢随口敷衍,岔开话题说,“时间不早了,先替我上妆吧。”
今晚,孔如琢是影后的最有力人选,无数眼睛都要落在她身上,那是一根头发丝都不可以出错的。
妆和造型是一早就定下来的,现在只需按部就班复刻到她脸上就行。
换衣服时,孔如琢问:“有项链吗?”
蒲又崇有分寸,在颈上咬的那一口,微微有些泛红,上了遮瑕就看不大出来了。
可这种场合,总要万无一失才好。
她一开口,服装师立刻就捧了一条choker出来,同礼服同色的天鹅绒材质,镶嵌了满满一圈指肚大小的珍珠,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将颈子严丝合缝地遮了起来。
孔如琢眼睫微垂,在choker上扫过:“哪来的?”
珍珠是真品,不是什么便宜的假货。
服装师看了门口的经纪人一眼,小声说:“是……蒲先生让人送来的。”
蒲又崇这个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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