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不高兴。
孔如琢觉得他实在难以捉摸,明明想让她知道,怎么她主动来问了,他偏偏又不肯说。
孔如琢不高兴道:“我就是不记得才来问你,你拿什么乔!”
说完,“啪”一声将视频挂断了。
她再好奇他的事,她就是大笨蛋!
挂断瞬间,手机便又响了起来。
孔如琢气不打一处来,挂断,可他坚持不懈地打。
如是几回,到底,她还是接起来。
语气很硬地问:“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似笑非笑说,“怕有个人半夜被我气得睡不着。”
他还知道自己气她。
孔如琢冷笑一声:“那你现在是要负荆请罪?”
他说:“好。”
然后抬手,就去解自己胸口的扣子。
他在热带地区,衣服本就穿得不如国内妥帖,领口处的三粒扣子没有系,如今再解,两人就要坦诚相见了。
孔如琢大惊:“你干什么!”
“不是要我负荆请罪?”他眼也不抬,语调平淡道,“小学课本上的插图,廉颇没有穿上衣。”
孔如琢:……
她确实记得,可这种细节他就不必复刻了吧!
孔如琢一时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眼看着他冰白指尖已经挑开胸口一粒扣子,露出半寸久不见天日的苍白肌肤,忍不住抬高声音:“我不要你负荆请罪了!”
可他说:“我看你还是不开心,看来是嫌我脱得太慢。”
孔如琢:“我不嫌!蒲又崇,你不许脱!”
蒲又崇说:“不必客气。”
谁和他客气了!
孔如琢忽然灵光一现:“好男人不会在外面随便宽衣解带,蒲又崇,你的清白不要了?”
蒲又崇:……
蒲又崇的手顿住。
半晌,放下手去:“你说得对。”
身后似乎有人喊他,他对她微微一笑:“今日就算了,等我回去,你想知道什么,我当面告诉你。”
挂了电话,孔如琢躺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
和蒲又崇说话真是步步惊心,一不小心就要着了他的道。
手机上定的闹钟忽然响了起来。
孔如琢猛地翻身起来。
被蒲又岑给成功带偏,害得她忘了自己打电话过去的目的了!
-
湄江河畔。
蒲又崇垂着眼睛,望着手机里刚刚结束的视频通话,唇边露出个笑容。
屏幕还停留在视频挂断前的一刻,她的脸上带着一点怒气,不大明显,更像是娇嗔,泛着玫瑰颜色的面颊,漂亮得如同惊鸿一瞥。
身后,勖北壬打着哈欠走出来:“……叫你半天怎么不回话。他们招了,你不来看看?”
说到一半,看到蒲又崇脸上的笑容,诧异道:“我靠,蒲三,你大早上发什么春呢?”
笑得这么性感撩人的,要不是他确认蒲三喜欢女人,都要以为蒲三是要勾引自己了。
蒲又崇说:“家中夫人管得紧,来查岗了。”
勖北壬:……
勖北壬说:“这种事,你不用告诉我。”
工作之余,他真的不想吃狗粮了。
那属于工伤,得加钱!
两人手机同时震了一下。
蒲又崇的是微信。
勖北壬的是微博。
勖北壬道:“你老婆发微博了!”
蒲又崇看他一眼,勖北壬坦然道:“怎么了,我追星不行吗?”
蒲又崇懒得理他,低头看孔如琢给他发的消息。
也是微博链接。
点进去,看到她言简意赅地发了一行话。
孔如琢:【谢谢大家,英年早婚了。】
下面还配了一张照片。
心底猛地一跳,似是一步迈空,却又像是跌入玫瑰浓郁冶艳的香气之中。
蒲又崇第一时间没有点开照片,只是凝视着她的那行字。
她公开自己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她发来的第二条消息。
小孔雀:【原本想亲口和你说的……蒲又崇,生日快乐。】
小孔雀:【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往后每年,都希望是我陪你。】
再多的惊心动魄,也不如这一刻。
哪怕她不在面前,他的心,只为她执迷不悟。
心脏跳动,撞击胸膛几乎隐隐作痛,蒲又崇只觉得这一生,再不会有一刻,比这一刻更值得镌刻。
旁边勖北壬突然又“靠”了一声,打断了他这一刻的沉浸。
蒲又崇有些不悦地看过去。
就看勖北壬把手机举到他面前:“蒲三,你老婆是不是对你有意见?”
蒲又崇:?
蒲又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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