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我以前的友情。”“那我呢?”商忆指自己,“我不就是你‘狭隘的性别关系’吗?”他意识到失言,抿一抿唇:“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她放下手,“我呢?你睡我的时候,心里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说话。”他第一次真正失态,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一一,伤害自己是最不应该的控诉手段,你……”她倔强望着他:“我只是复述你做过的事。”他骤然沉默。“嫉妒心。”她轻声重复他给她的罪名,“如果我嫉妒,也是因为嫉妒她天赋异禀,嫉妒她自由自在,嫉妒她被所有人尊重和认可……跟你没有一丁点关系。”“那为什么一定要在家庭里,要在我面前,寻求这种认可?”他打断她,语气终于像她一样激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让你去。都让你去,行了吗?满意了吗?”商忆用尽力气,把手腕收回来,同时望着他的眼睛:“好。我现在就想去一个地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被气到说不出话,但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气谁,只剩冷漠:“说。”她一字一句答:“没有你的地方。”季允之转身就走,门被甩出一声响。在他紧紧攥着的手掌和和明显失态的背影里,她终于感到一丝荒诞的解气。平复呼吸,调整情绪,开始给他母亲打电话。那头一无所知,语气慈爱:“一一?”商忆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内侧,掐出哭腔:“阿姨……”她实在没有想到,连父母对他都还是不管用。季允之沉默着,任由岑清岭在那头破口大骂,目光落在寂静海面。“……我早跟你说了你会后悔。”母亲高声吼他,“让她回家!现在马上!”“不。”“你……”岑清岭也不得不深呼吸,和他解释,“你放心,女孩子第一次说分开,绝对不是真的要分手。就是情绪累积到一个度,让她发泄出来,静一静,比现在这样好。懂不懂?”“转告她,想都别想。”“……我也懒得管你了。”她开始佩服商忆,“你是真的有毛病。”他不回了。挂断电话之前,被母亲急急叫住:“不许骂她!”骂她?他敢吗?她说她只想去没有他的地方,他这不就麻溜滚出来了吗?他甚至不得不怀疑,这女孩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他现在调出那两个互相依偎的雪人照片,甚至都只需要上个月。坦白说,她的心情阈值,比他记忆里匹兹堡四月初的天气都变幻莫测。不过……“你是一个自由的小雪人”。原来,原来。他非常后悔他做错了这件事。他知道确实不重要,加州、伦敦或香港,对他来说是没什么区别。但以他对她的了解,他敢保证,如果他真的牺牲自己原定的事业规划,无条件配合她想要的轨迹,她又会暗暗嫌弃他没出息。她就是这样的。她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真正平庸的男性,讨厌欠缺个人能力和追求的男人。他得到她的爱,本质是因为符合她的期待。否则付出再多金钱和时间,都只会被这女孩耍得团团转。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就是他帮她做了一份什么转译,内容记不清了。她感谢他,也第一次露出十八岁女孩会有的那种明亮眼神。大概因为这件事和财富毫无关系。她肯定以为他不记得。实则他正在后悔,记得的事情太多了。记得第一次见面,她穿着那套毫无新意的连衣裙,哀求眼神像抓住救世主;记得她就在这里,在这一处海域睡醒,再次恳求他,“我很干净”;记得她第一次下车,温柔和他说再见,他懒得听于是扬长而去,从后视镜里望见,神情无措的女孩子。也记得那一次出海,她很努力地克制,却还是控制不住用柔软目光寻找他,安静观察他。他抬起脸,她就立刻别开眼睛。那是他第一次在心里用小耳朵称呼她。因为耳朵红得很厉害。他发誓他不屑一顾,但低头检查鱼饵时,还是淡淡笑了一笑。记得她第一次想要用某种“般配”出现在别人面前,穿着根本不符合她年龄的优雅套裙。他说她是小孩子,不用折腾。其实不是,是他看见她站在高跟鞋上崴了一崴,知道她根本就不会穿。她喜欢穿背带裙,他也喜欢看她穿背带裙。所以背带裙就足够可爱。所以他帮她准备公主裙和蝴蝶结小皮鞋时,超过三厘米的一律不要。那一天也像某种预兆。她被误以为是那种高级的……她哭得很惨,他第一次看她哭到伤心欲绝,写作业时都在拼命拿手背擦眼泪。他想起那时她的眼泪,靠住椅背,闭上眼睛。他真的好后悔。为什么那时候不去抱她啊?好后悔。他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后悔。记得她抱着他,小声解释:商惟那件事最让她难过的只是,弟弟只有十五岁,却坚信普通人本来就只能靠赌,因为不公平一旦形成,就是永远。为什么他要说“本来就是”啊?他明明可以抱着她说:没关系,有我在,你就什么也不用害怕。他也没有说。他说完本来就是,她黯然笑一笑,就不再说了。还记得她口口声声说她才不是担心被发现,她只是自己也感到困惑。但他在她的手机里看到:我道德底线还高吗?境境,你会看不起我吗?霜姐姐,我算不算当了()还要立牌坊?还有最记得的。“如果爱对你来说就那么难以理解,你就想想,我是怎么对你的。”“一一可以爱你吗?”“我接受我们的过程永不结束,或结果明日随机降临”。在鄂霍次克海清晨的冰海旁,她穿的羽绒服不够暖和,冻得直发抖。他把她已经裹着围巾的脸再裹进自己的围巾里,指正在飞翔的海鸟给她看,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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