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来了?快去躺着,一会儿饭就做好了。”姜栗忙站起身就要推他。
慕云帆拍拍他的手,“无妨,我略懂厨艺,不介意的话,我来做吧。”一是为了能吃上饭,二是报恩,总不能白吃白喝白治病。
姜栗动摇了,嘴上倒是客套:“不用,我俩能做,哪有叫病人干活的道理!”他没有想到来人还会做饭,虽然饿瘦了,但姜栗感觉他并不是普通人,像是哪家不懂事的公子哥,叫人骗了。
慕云帆扯了一个笑容,“那我必须做了,要不然病人就没饭吃啦,哈哈。”
姜栗再不推脱,他和小童做点普通的稀饭饱腹还是没问题的,但今天他去隔壁大娘家买了一只鸡,想着给病人补补身子,炖个中药鸡,自己也馋这口,结果出师不利,让人看了笑话。
“今天是意外,天色太晚,去集市买熟食也来不及了,就想着自己炖个鸡,熬药用完了干燥的木头,剩下的柴火有点潮,这才,这才不行的!”姜栗找补。
“嗯嗯,知道知道。”慕云帆有点愧疚,拍了拍坐着的小童肩膀,说道:“我来吧,你去帮我处理一下鸡,把毛拔了,内脏摘了。”
小童如释重负,立马去收拾角落里的公鸡。
姜栗仍站在门口咳嗽,赶忙蹲下身,想看看对方怎么处理,难道是做烟熏鸡?然后他就看到了非常震惊的一幕:只见慕云帆舀了一盆水就浇灭了那堆半死不活的火苗,坐在小童凳子上,拿起一根木柴,右手平摊蓄力,推向木柴,就看见木头原本有点深的颜色慢慢变浅,木头变干了。
姜栗震惊,不经意间张大了嘴,他一个江湖游医,自然知道内力的存在,也能治内伤,但他却从未见过有人能用内力把湿木头生生烘干,这得是精纯无比的内力才能做到。
他心中闪过一丝悚然,对面这位,杀他就和杀鸡没什么区别,他还是老老实实,别瞎说话了……
慕云帆自然不知道姜栗心中的翻天覆地,他烘了几个木头,又铲了旁边的灰倒进炉子,开始生火。
干燥的木头非常容易生火,就开始切菜炖鸡,姜栗也忙给他打下手。
和姜栗这种厨艺半吊子不同,慕云帆一通操作行云流水,就连刀功都看得姜栗眼花缭乱,一顿普通的中药鸡愣是让慕云帆做成了宫廷御菜的架势。
终于把鸡炖上后,慕云帆下意识地揉了揉酸软的腰,姜栗看见了,坚决地把他请了出去,说看个火的事他还是能干的。
大约一个时辰后,姜栗宣布开饭。
小童在等待期间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太香了,香味就像是钩子把他魂都要勾出来了。
而事实确是如此,炖鸡一上桌,这两人比慕云帆这个皮包骨更像饿死鬼转世,呼啦呼啦地吃。
“呜呜,太好吃了,呜呜。”小童模样像是在哭。
“不收你药费了,以后就在这里当厨子吧,还当什么江湖游侠,在这里开个酒肆,我保证你赚的盆满钵满!”姜栗一边吞一边说,慕云帆都怕他噎着,忙递水给他。
慕云帆虽饿,但是毕竟好久没好好吃饭了,吃了两口就有点顶了,他没觉得这鸡有那两人表现的那么好吃,心里想着估计是这两平日吃的太难吃了吧,不禁多了一点怜惜。
姜栗和小童吃了绝大部分的鸡肉,特别大方地给慕云帆盛了很多碗鸡汤,一边盛一边说:“多喝多喝,鸡汤就是给你熬的,益气补血,养好身体才好打tai啊!”
慕云帆端着鸡汤的手一僵,对啊,他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生命,汤不仅他在喝,肚子里的小东西也在喝。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是什么呢?
姜栗吃人嘴短,和小童一起收拾碗筷桌椅,然后又烧了一锅热水,搬来浴桶让慕云帆洗漱沐浴,抱来自己的旧衣说道:“咱俩身量相仿,你先凑合着穿。”
慕云帆点头道谢,他对这些并不在意,之前没少过缺衣短食的日子。
泡在热水里,洗涮了多日以来的风尘仆仆,困倦和疲惫一起涌上心头,微微酸软的腰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荒谬的真相。
慕云帆双手搭在浴桶上,仰头沉思,放松下来的身体也让神思变得萎靡,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梨花飘香的四月。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掠上宫墙,今夜他的小队巡逻宫殿完毕,和下一队完成交接后,脚步一点,借着黑夜隐匿身形来到这处和冷宫没什么差别的宫殿。
他喜欢这里的梨花香,因着地处偏僻加上人人皆知里面住着一位不受宠的娘娘,此处的巡逻也就经常偷懒耍滑,这倒是便宜了慕云帆。
当值不能喝酒,不当值自然没人管,他借着花香,枕着手臂,一口一口地品尝梨花酒。他改不了喝酒的臭毛病,因着武艺高强,得李山岚真传,就给他安排了外宫侍卫当。
谁知这厮嗜酒如命,本领高强心直口快,得罪不少同行,告状都告到侍卫统领那里,统领不想管这些小事却又不能不管,处罚太重得罪李山岚,就给他调到了内宫侍卫,每天的工作就是昼夜颠倒的巡逻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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