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趁着夜色离开芝加哥北区后,又急匆匆赶去了正值初冬的阿比群岛,内陆区的夜晚寂静又偏暖,发电厂和生产阀门的厂区聚集,想低温倒也难。派人找了一圈才在角落的别墅找到薛锦鹤,他进门的时候,薛锦鹤光着身子脑袋下枕着空酒瓶,正搂着叁个女人赤裸着毫无形象的躺在副厅地毯上睡得正香。环视一圈复杂的现场情况后,起码没有可疑的违禁品,但也没有郑一。“郑一呢?”他走过去扫了一眼,给薛锦鹤布满红印和抓痕的身子随手扔上薄毯,不等他抬手将私密处盖好,一旁的仆人连忙替他拉好被子。“早回国了,他又不是红通。”薛锦鹤迷迷糊糊睁开眼,挥手赶走女人,坐在地上不停的揉着眼睛。“眼睛怎么了?”薛天纵低头才看见他通红的眼,蹲下身仔细的看了看。紫瞳有了眼角血色的浸染,早已经整个儿通红起来,看的他一阵心悸,“怎么变成这样,你在这里日了个母牛!?”话粗理不粗,他们一脉的紫瞳,不能见刺激的阳光是一回事,如果不护理好日夜都会干涩,最后便是止不住的流泪和发炎反复,损伤视力且不可逆转。“把药给我!”他不悦朝身后的仆人伸出手,“你们没有提醒二公子要经常用吗!他的一双眼睛有多珍贵不知道吗!他不愿意,压着他也要做!”“抱歉,大少爷,二公子……”仆人哆哆嗦嗦的递上药,欲言又止,“郑先生走后,二公子长期酗酒无精打采的,他连饭都不怎么吃。”薛天纵无言,掰开薛锦鹤的眼皮挤了进去,“他不吃饭不吃药是不听话,你们也听不懂我的话吗!看着他瞎了就满意了,怎么做事的!我送来这么多女人陪他!为什么都不能看好他!为什么会让他自杀!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都不能避免!”一身臭酒气的薛锦鹤扯着薛天纵的衣摆制止他的暴怒,靠在他有劲胳膊上无助的闭上眼,旋转眼球让清凉湿润的液体在眼睛里治愈心中的痛。“哥哥”薛锦鹤看似无助的轻喊了一声,“哥…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接我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大哥……我想妈妈了。”他突然钻进薛天纵怀里,哽咽着用他衬衫擦掉眼泪,“我要回家。”从小到大面对弟弟妹妹的这种问题,薛天纵始终都没办法解释或者说什么,他也是长大后知道弟弟妹妹会潜移默化的将妈妈当做一辈子的护身符,任他们做出何种毁天灭地的错事,只要一句想妈妈了,他自己先会心软到不忍责罚和训斥,一次次放低底线选择原谅。完全消失的父亲,未曾谋面的母亲。陪着他们长大的只有毫无血缘的安保团队和花不完的人民币。比起他们四个,他好歹获得过爸妈最开始的爱,也正是因为这一根深蒂固的想法,薛天纵没法做到不替他们摆平一切,起码让他们知道,天塌下来还有他这个大哥顶着。在他继承母亲海外遗产那年,先后将四人从薛家带出来,安排了最高端的安保医疗团队养育在外面,尽着自己本能,用一切能买到的东西供养他们的物质需求,可先天生活环境已定,改不了的劣处,他只能一味纵容。他揉着薛锦鹤头顶的发安慰着,腾出一条手拿起他的手腕看了又看,那抹细痕旁还有这密密麻麻的针痕,一幕幕刺痛他的心底,“不可以伤害自己,回家的话,圣诞节。为什么要把郑一赶走?”“他说他爱我,还说我口是心非敢爱不敢当,说我上靠哥下靠弟,是个废物。”薛锦鹤闷闷的说,“那章宁该怎么办,我能杀了她吗。”薛天纵高喊一声,“当然不可以!你那年要和章宁结婚我就知道你会后悔,不论现在离不离婚,你都要对章宁和她父母有个交代,保障她以后的生活质量。不缺那点抚慰钱,就不要搞得双方难看影响企业和你的身份。”
他耐心的教导,心中为郑一感到一丝丝可惜,看上谁不行,非看上薛老二。“嗯……我知道了,我有给她很多钱和房子补偿。”薛锦鹤似懂非懂点点头,“那我可以去找郑一吗。”“你赶走他,还要去找他?”薛天纵失笑,发了几条信息接过了仆人送过来的饭,“继续等,要是再深几毫米,你这辈子都弹不了古琴。”“郑一是不可多得的高级人才,在南极为科研待了那么多年,也就你敢不待见他,我找他办事,开口都是可不可以,行不行的请求。”他盯着薛锦鹤的儿童餐具,有点无语的问,“你二十五岁了,用的筷子还有辅助器,你拿不稳吗?”“大少爷,我们偶尔给二公子喂饭的,他会用筷子和刀叉的。”旁边的仆人适时开口,为懒汉巨婴解释着。“我听说,丫丫的手术很成功,虽然全身换血多次,还好是平安了。”薛锦鹤暗道不好,立马扯开话题,钻了出来从薛天纵手中拿过碗筷自己吃了起来。“是,很成功,排异也都控制住了。”薛天纵点头,点上了一根烟,“回国后继续当你的鹤之梦老板,潇洒一生。所有犯法的一律禁止,被澳门那边知道了,你连赌场都开不下去。”“十二月就回去吧,圣诞节太远了……”薛锦鹤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说,“还要那么久……”薛天纵起身往外走去,薛锦鹤连忙开口,“你要走了吗,哥。”“嗯,来就是看你一眼。等我安排吧,尽快送你回去。”薛天纵叼上烟,随着他的迈步将白色的烟雾吐到空中在下一秒散去,他腰身一弯钻进了飞机。舱门被关闭,薛天纵连忙闭上眼补着觉,只能感慨还好这种时候zaker没有犯病搞出几个他解决不了的麻烦。眼见直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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