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嘴巴挺苦的,大概是昨晚吃了精液的原因,其实他后来好长时间都没睡着,自从被关在这里,他总是模模糊糊的睡着,然后又像这样被一个梦惊醒,脑袋里混沌一片,让他分不清现实。
他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想起来抽一根烟,等他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他才想起还没到补货的时候,看了看桌子上的时间,却发现上面有一张请柬,应该是霍崇山留下的,毕竟昨晚睡觉之前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是关于宴会之类的,没想到署名竟然是冯玉,几个月前,对方曾经说要开画廊,居然真的邀请了他,而且还是通过霍崇山之手,想来前两天那场肉体盛宴让他彻底在a市出了名,连一向不参与帮会事务的冯玉也知道了。
时间就在明天,苏誉摸着烫金的字体,指尖有些轻颤,被关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出去看看了。
第二天一早,苏誉穿好衣服打开了那扇门,一路上没什么人阻拦他,直到穿过客厅走到大门口,他看见门口停了一辆车,王叔垂着手站在副驾驶门口。
果然,霍崇山根本不会放他一个人去见冯玉,或许自己仅仅只是露一面,然后就会被带回来。
他扶了扶鸭舌帽,在对方的注视下,钻进了后座。
冯玉的画廊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仿佛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不过里面隔音效果非常的好,几乎一进门,外面的嘈杂都听不见了,剩下满眼的素白,然后那些不知名的画作映入眼帘。
他以为人不多,没想到每幅画面前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谈论什么,他们的声音很轻,苏誉作为一个外行人,实在有些听不懂。
他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熟面孔,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然后往里面走了几步,像是众多爱好者一样,沿着每一幅画看过去。
这里不止冯玉的个人展,还有其他艺术家的名字,他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画,很难想象这些艺术家想表达什么,但就是这怪异的画,却让人意外的平静。
苏誉双手插在冲锋衣的口袋里,摩挲着里面的烟盒,脚下无意识的向前走着,突然他站定在一副画面前,直直的看着墙上,那是一张画像,准确来说是他第一次穿女装的模样,他往下看了看,署名是veer,应该是冯玉的艺术名,其实他都记不清自己当时的样子了,现在猛然看到,除了那件衣服让他熟悉之外,这张脸却让他没来由的陌生,更或者有些厌恶。
“真没想到你会来?”耳边传来冯玉的声音,能听出来对方挺意外的。
苏誉侧头,眉梢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你都还记得之前的约定,我怎么能忘?”
冯玉璨然一笑,指了指里面,“要不要进去坐一下,我知道让你来看画展,你肯定非常头痛。”
“好啊。”
苏誉跟着他来到里间,说是办公室有点不太像,更像是一间画室,里面陈列的几张未作完的画,他把自己陷在沙发里,看着冯玉忙着给他泡茶。
“这里太乱了,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苏誉看着对方客气的模样,淡淡地说了一声,“挺好的。”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你会恨我。”
苏誉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掏出烟盒在他面前晃了晃,“介意我抽根烟吗?”
“不……你随意就好。”
早在一个星期前他就想通了,为什么苏铭死了,玄武帮却一点事都没有,为什么亨利选择和玄武帮合作,为什么不起眼的二叔会成为朱雀帮帮主,这一切都与玄武帮脱不了干系,他还记得这个计划是冯易安提出来的,想来对方早就和霍崇山达成了协议,合伙弄垮?他们,青州湾就是一个陷阱,明面上是对付霍崇山,背地里就是要他和苏铭的命。
他如今被监禁在霍崇山的别墅里,任由对方玩弄,想来也是他们的计划,但是对于冯玉,他始终没能狠下心来。
他吐了口烟圈,见对方还在等自己的回答,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没参与这件事,我不能拿你开刀,况且,我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又能妄图对你们做些什么呢?”
冯玉知道对方的处境,现在苏誉的名字已经是家喻户晓,又加上双性人的身份被曝光,各种不堪的词汇攻击着他,据他所知,已经有不少人守在新都汇,一方面是看昔日的苏家公子落入深渊的可怜样,以消心头之恨,另一方面是得到双性人身体的使用权,尝尝个中滋味是不是外界所描述的那样一发入魂。
“我替我弟弟们给你说一声对不起。”
“冯大哥,我说过了,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我知道,只是这样会让我的心里好受一点。”
苏誉没继续这个话题,默不作声的抽完这支烟,他刚把烟蒂掐灭,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没等冯玉说话,那人已经拧开了门,“苏先生,时间不早了。”
苏誉皱了皱眉毛,是王叔。
他淡漠的“嗯”了一声,然后朝冯玉说道:“我该走了,有机会再见。”说完他再次把手放进上衣口袋,然后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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