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手指一部分染了月霜,血肉在重新生长,他的人生已经坚定不移地从一个期望值偏离,他意识到原来的维度在飞速的远去。
一群诡异的学生
一节荒唐的课程
一双怎么也逃不开的手
“滴答”
“滴答滴答”
湿润的液体浸满脸庞,砸进衣物,他看了看从玻璃里折射的自己,轻轻靠在墙边。
脑子好乱,好乱,要是什么都不用想就好了
再睁眼时,他又穿着衬衫西裤,拿着一沓试卷向班级走去。活动课的同学们是鲜活的,不能在课堂重现的生命力,有的女生靠墙聊天,男生拿着球奔向体育馆,偶有看到他的都会仰头来句“老师好”。一一回应问好后,白涛走到了班门口,刚想抬手推门,却发现他推不开。身边同学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幕,继续玩笑、打闹,他皱了皱眉,用力推——仍是无果。这时转头,刚刚靠墙的女生聊天轻笑,一个男生拿着球奔向体育馆,遇到他的都一一问好
白涛心里有些奇怪,却也没放心上,把试卷放到窗台上
刚才这里有窗户吗?
他扶了扶眼镜,旁白轻笑的女生仍在靠墙聊天,男生奔离班级,怪异感让他从混沌的状态清醒,他浑身汗毛竖立,为什么?他一天内做了两次梦?!
然而幸好在恢复神智后,身边并没有馋他身体的室友或者奇怪的同学,只是耳边传来一声异响。
“嗯~”
郭俊的脸就这么贴在教室窗户后面,挂着的校服并不能起到遮蔽的作用,他身上有着奇怪的红与黑,神情迷离,双腿打颤,随着后方摇晃。教室里的视线并不怎么良好,白涛一时看不清郭俊身后的是谁,他想拍打玻璃让郭俊清醒,但是陈奕之前的惨景令他逐步放下激动的双手,甚至没有叫他的名字
这样,到底算不算帮他
陈奕临走的低气压又环绕在他身边,一时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幸好走廊有栏杆,白涛扶着栏杆看着情欲缠身的郭俊,泪再次奔涌而出。
“白老师,怎么哭了?”
一股热源逐渐向他靠近,轻轻拢走白涛,让他的眼睛进入黑夜。白涛想要推开,他害怕轮到了他自己,但内心却隐隐渴望一切的崩坏,渴望他就是这个“白老师”。一时间情感的复杂导致身体没有做出反应,一个轻柔的怀抱拴住了他,身形跟他差不多,带着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
在走廊里,在窗边,扶着栏杆的白涛向热源轻移,喧闹重归他之前看到的喧闹,他的身体在阳光下逐渐发热,“白涛”的实感终于回到了他自己本身,尽管他知道这是梦境。
理智回笼的白涛想要抬眼确认,却仍被拦着双眼,对方似乎很不希望看到他的脸。
“为什么不能看?”
“你会记下来的对吧?”
“什么意思?”
对方并没有要继续回答的意思,只是轻笑着将白涛从地上扶起。白涛被拦着双眼,突然感觉唇上靠过来一阵柔软,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首先撤步,将白涛手动转了方向,离开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
白涛决定不去想这些,反正他这方面差得很。
在白涛没有转头朝向的窗户后,一道视线紧紧的锁住了他。
“白涛?”
宋一紧盯着白涛的侧脸,不由一怔,抱着小帅的手一紧,察觉到怀中人的难受才回神,带着小帅隐于黑暗。
他,看到了吗?
他,看到了吗?!
阴郁笼罩着这个刚刚“挥斥方遒”的少年,他必须得加快节奏了。
已经一星期了。
陈奕已经一星期没睡觉了。
他不敢,闭上眼睛就是满目的骚乱,他害怕再次沉入那个可怕的睡梦,再次经受另一个剧本里的自己,再次记得,识别,忘不掉一切。
一开始,他努力的回归正常生活,可是一段时间后,在周围人的“你怎么了”中,他崩溃了,他无法忘却,于是他躲在了家里,试图躲避关怀的目光,躲避潜藏在所有隐蔽处的黑暗可能;他的身体不断地发烧、头疼,耳边总有人叫他的名字、恶心的代称,他没有办法去学校,没有勇气求助医生,他害怕直面那个“为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尽头,到了极限,这辈子,止步于一个可笑的梦境,在迎接壮烈人生绘图的展开时结束
屋子里喜欢的篮球明星海报被垃圾掩埋,篮球被放了气,好不容易托舅舅抢到的球鞋被一层又一层衣服掩盖。活力,朝气,正在从这个屋子里逃走,逐渐变成沼泽。在这一周,谁都想过拉他出去,去晒太阳,去看星星,去恢复原来的少年心气,可是沼泽吞没了一切自由的意志,任何正向的念头在此坠毁,陈奕自己,搭建了一个牢笼,屏蔽了世界。
“今天也没有挪窝吗?”
除了他。
“电脑快修好了,刚问他们店员。”
说罢,男人自然地拉过椅子,坐在陈奕电脑桌前,忙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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